相片里的男人,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肩背宽阔,提鞋扶脚的双手十指修长洁白,连修得整齐的指甲盖都拍得很清楚,透着力量的腕间露出一截白色衬衫袖口,袖口处别着精致的袖扣,腕间戴着名贵的表。
这一看,就知道是成功男人的标配,且对爱人很好的新好男人。
肖聿重起身间,黎书收好手机,看着他打横抱起自己离开病房,她安心地靠在他胸前。
他们进电梯的一瞬间,准备下班前查一轮房的辛语过来了,正好看见肖聿重熟悉的背影,不由得转头看过去。
确定是他,她愣神间脚步不由得滞了滞,带着失落心酸疼的情绪走过去。
抱着黎书等电梯关门的肖聿重也看见了她,但见她没有注意到这边,以为她是真没注意到,便没出去,直到电梯门合上才收回视线。
“下次像这样的下雪天,让医院的人过去检查就行了。我记得有交待过。”
黎书忙说道:“是我觉得身体有点不适,让月子中心的人送我过来的。”
肖聿重没再说什么,心里再次想着,辛语是真没注意到,还是注意到了不在意。
辛语从电梯前走过之后,就没有心情再查房了,其实也就几个床位而已了,其中一个是黎书的,但她已由肖聿重接走了,也就没必要再查了。
心还是很痛,怎么办呢,辛语啊……
难道假装不在意就是不在意了吗?自欺欺人而已。
手机铃声响起,肖聿重打来的。
她看了好一会儿才接通。
“我这里还没忙完,你先过去吧,我自己过去。”
“忙什么?”肖聿重难得问她一句这样的问题。
而见她不回答,他索性冷淡道:“有回去陪爷爷奶奶吃饭重要吗?我已经在内科大楼门口,给你三分钟下来。”
其实辛语在犹豫着要怎么回应,没想到他如此没有耐性。全都给了黎书吧。
正要收好手机,项之年发了消息来,她点开来看。
是他上飞机的时间。
看完后习惯性的进朋友圈看一眼,意外看见黎书十分钟前发的无言相片。
肖聿重蹲着给她穿鞋。
早上看见他抱着他们的儿子喂奶粉,十分钟前看见他抱着黎书进电梯,现在又看见他蹲着给黎书穿鞋。
辛语难受的情绪一下子崩塌了,眼泪似水龙头般关不住,水哗啦啦往外流。
伤心到难以抑制,直接蹲在走廊边埋头痛哭,顾不得人来人往的目光。
“辛医生,你怎么了?”同事上前询问。
辛语哭到只能摇头回应,连个字音都发不出来,不是伤心欲绝,却似伤心欲绝。
同事以为她遇到了什么难事,蹲着陪在旁边,轻轻拍着她背给她顺气。m
超过三分钟不见人下来,肖聿得直接上来找人,遍寻不着之下,在通往黎书病房的走廊上,终于看见蹲地嚎啕哭泣的女人。
他神色紧绷地站在不远处,冷漠地静静看着那个被团慰的哭包。
如果他没记赵特助说的时间,项之年下午三点的飞机。
项之年要出国了,她哭成这样,他要出国,她未必能这样,恐怕一滴眼泪都没有。
他上前站到辛语跟前,居高临下命令:“哭够了吗?没看见造成多大的影响?管理好你身为医生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