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惊恐而地回过头,“谢迩!”她的眼中满含着泪水,颤抖着双唇根本说不出话来,她伸直手臂指着里面那些人,“他们……”
“别管他们,走。”他果断地拉起她的手,在麦文的掩护下领着她从安全楼梯逃往地下室。
奎得从口袋里掏出钥匙,但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双手,对了半天钥匙孔都没有对上。
谢迩默不作声地接过钥匙,打开了门。麦文则默契地向他点了点头,持枪埋伏在楼梯转角处保持警戒。
谢迩关上门,一把将惊魂未定的奎得抱在怀里,“害怕了吗?”他亲吻着她的头顶,柔声问。
“我不怕,”她抬起头,激动地瞧着他,她的眼中闪动着泪光,“他们要把你的画全部都破坏掉!那外面都是我精挑细选装裱好的作品,都是你杰作中的杰作呀!总共有一百五十幅!”
“没关系,我不在乎那些,”他语气和缓地说:“只要你没事就好了。”
“可是,”奎得站直了身子,难以置信地瞪着他,“你不是一向很珍惜你的作品吗?每次有人买你的画你都要自己亲自送的,现在他们在上面要把它们全都毁了呀!那都是你的心血,而且……”她低下头,牵住他的右手,欲言又止。
“我明白,”谢迩低着头注视着她垂落的眼睛,她对自己作品的珍惜远远甚过自己,他明白这完全是源于她爱着他,于是他安慰她道:“但是那些画本来就都是我丢在仓库里的垃圾,是你对我要求不高,所以才把它们当成精品。”
他亲了亲她的额头,“真的没关系,我最重要作品都在书架上呢。”他温柔地笑着,将她搂在怀里。
“你对自己的要求可真是高到近乎苛刻,你竟然说那些都是垃圾?!”奎得生气地瞧着他,“那我费劲巴拉帮你策划的展出也是垃圾了?那么多人喜欢你的作品,也是在喜欢垃圾吗?”
“没有,没有,”谢迩一时语塞,他笑了起来,揉了揉她的头发,“画没了以后还能再画,画廊被毁了只要房子还在,总能再装起来,反正你不也正打算翻修吗?让他们去砸吧。”
“那我们就躲在这儿,什么都不管吗?”奎得问。
“不用管,他们闹得越凶越好。”谢迩说。
奎得沉思了片刻,理解了谢迩的意思。“我懂了。”她点了点头说。
谢迩摸了摸上衣口袋,忽然想起什么,“你好好在里面待着,我不叫你你别出来。”说着他就准备开门出去。
“怎么,你要出去和他们打吗?”奎得拉住他。
“我没带那么多人,没必要和他们硬来,”谢迩拾起她的手亲了亲,试图让她安心下来,“我下来的时候好像丢了件东西,我现在必须要把它找回来。”
“什么东西那么重要?”奎得拽着他的手,“他们万一伤害你怎么办?”
“不会的,”谢迩拍拍她的手背,“他们不会对我怎么样,但这件东西非常重要,不能被人捡去或被毁了。”
他不由分说地打开门闪身出去,留下奎得一个人在房间里。
她靠在门边仔细听着门外的声响,谢迩跑上楼梯的脚步声在楼上依然未绝的打砸声中越去越远。她不知道谢迩要去找什么,会不会遇到危险,她想要开门出去,却又怕给他惹麻烦。
她祈祷着这一切赶快过去,她愿意用所有的一切换取谢迩的平安。
就在忐忑不安中,她终于等来了谢迩的敲门声,她赶紧打开门让他进来。
“怎么样?找着了吗?”她仔细打量着他周身,“你没事吧?”
“没事。”谢迩侧着脸不让她看他的另一边脸,奎得却一眼发现了不对劲。
“你受伤了。”她一只手捧住他的脸,“他们打你了?”
“没有,是我不能让他们跟上我,”谢迩摇摇头,不屑地说:“我得甩掉他们,所以就跟他们干了一仗,不过我跑赢了。”他扯着淤青的嘴角笑了笑。
“你到底要找什么啊,值得你这么拼命?”奎得仔细地瞧着他,皱着眉问。
“这个。”他从口袋里取出一个方形的小盒子,“它应该对你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