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边那些喊“卧槽！”的，大声尖叫的，尿裤子的，还有拿手机录视频的人们也全都恢复了正常，一个个遛狗的遛狗，赶着上班的上班，吃早餐的吃早餐，就仿佛刚才的事情压根就没有发生过一样。

这是什么情况？

苏穆阳看了看手机，时间没有倒流。

也就是说，刚才发生的一切确实都发生了，只是这些普通人都被改变了记忆，不曾记得而已。

这就是系统的力量？

现实世界也可以像是副本一样。

普通人都成了NPC。

苏穆阳一脸震惊地看向火烧店里安安静静吃早餐的穆清姝，完全不知道自己这位小姨究竟都掌握了什么样的力量？

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稍微平复了下心情，苏穆阳收起冥灯，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刘记肉火烧”。

“小姨！”

苏穆阳大咧咧在穆清姝面前坐下，笑嘻嘻地说道，“不好意思啊！早高峰，堵车，来晚了！”

这个谎撒得非常没水平。

穆清姝是草木灵，苏穆阳也不知道她对自己了解有多少。

比如，冥灯、归尘之类的。

但这种类似“吃了没？”之类的寒暄，完全没必要去较真儿，非要弄个一清二楚。

穆清姝淡淡一笑，冲店老板说道：“老板，再来俩肉火烧，要肥瘦的。”

“另外，再来一碗豆腐脑。”

都是照着苏穆阳的口味点的。

苏穆阳愣了一下，然后笑着向穆清姝问道：“小姨，看来你对我下了不少功夫啊！”

穆清姝拿勺子慢慢搅着碗里的小米粥，淡淡说道：“也没下多少功夫，就你那点儿破事儿，我随便打了个几个电话就问清楚了。”

这个苏穆阳相信。

凭她七所所长的身份，想查谁查不了？

不过苏穆阳没打算顺她的竿子往上爬，而是撇了撇嘴将了她一军：“也是，小姨你手眼通天，天底下就没有你不知道的事儿！”

“可为啥你这么多年就是没能找到我妈呢？”

穆清姝手里的勺子顿了下，而后抬头微笑着看着苏穆阳：“臭小子！你这嘴和你爸一样，得理不饶人，无理搅三分！”

啥？

我爸是这样的吗？

在苏穆阳的记忆中，老爸一直是一个不怎么爱说话的人。

确切地说，是不怎么会说话。

几乎苏穆阳认识的所有人，对苏穆阳的老爸苏航的评价都是“老实巴交”、“木讷”、“几杠子压不出个屁来”这种。

他这样的人，再怎么着也和“得理不饶人”沾不上边儿吧？

不过也不一定。

毕竟老爸是半神级的统帅，说不定大家所看到的样子只不过他想让人们看到的样子，真实的他其实完全是截然不同的另外一种性格。

看苏穆阳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穆清姝开口问道：“你爸他，还好吗？”

嗯？

苏穆阳心中升起一丝警觉。

正常来说，老爸是一个已经“死了”的人。

这一点儿，穆清姝随便一查就能查到。

但她却问“你爸他还好吗？”，意味着她知道老爸的死是假死？

而且她还知道我知道老爸是假死？

苏穆阳想了想，决定不接她的话茬儿，于是在脸上堆出一副悲戚的神情，慢慢说道：“我爸他三年前因为脑梗去世了。”

穆清姝愣了下，但良好的职业素养让她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然后一脸抱歉地说道：“对不起！我忘了你爸他已经去世了。”

忘了？

这怎么可能？

从她刚才的表情来看，很显然是我的回答出乎了她的意料。

而并不是对老爸“假死”这件事的敷衍。

有蹊跷！

苏穆阳果断地对穆清姝使用了“心灵之眼”，但几乎就在同时，穆清姝拿筷子用力敲了下苏穆阳的脑门，一脸嗔怪地说道：“臭小子，不要读我心里的想法！”

不会吧？

苏穆阳直接被惊得目瞪口呆。

她居然知道我在使用“心灵之眼”读她的心思？

这也太夸张了吧？

无往不利的心灵之眼第一次被人看穿了，苏穆阳讪讪笑着问道：“小姨，你是怎么知道的？”

穆清姝白了他一眼，淡淡说道：“很简单啊！”

“我是半神。”

苏穆阳不解问道：“半神的心思不能读？”

穆清姝点了点头：“不然你以为，为什么这个级别叫做半神？”

“半神半神，意思就是一只脚已经踏进了神灵的领域。”

“你怎么能读取神灵的心思？”

苏穆阳撇了撇嘴：“就算是所谓的神，不也就是更强一些的人类而已嘛！”

“半神有什么了不起的！”

穆清姝刚想说什么，老板已经把新出炉的肉火烧还有豆腐脑给端上来了，于是穆清姝就闭上嘴，一边把肉红烧推到苏穆阳面前，一边帮苏穆阳往豆腐脑里加调料：“这家的豆腐脑只加他们独家的卤汁。”

“剩下的调料，根据口味自己加。”

“你尝尝看，味道特别棒！”

等苏穆阳一口肉火烧一口豆腐脑吃起来了，穆清姝这才叹了口气，继续刚才的话题：“当你真正达到半神的级别，你就会知道人类到底到底有多渺小。”

“那个时候，你就不会再说出这种话来了！”

“半神之前，或许还能通过天赋和努力去实现。”

“半神之后，你只能靠机缘！”

“我知道你早就来了，一直躲在暗处看戏。”

“我刚才展露出来的手段你见到了吧？”

“这就是玩家成为半神之后要去提升的方向，叫做权限。”

“这种权限和玩家联盟之中长老团所拥有的权限不同，他们的权限是系统给他们的，是阉割版，是受限制的。”

“而半神所拥有的权限，是自己争取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