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楼之下是东晋大军,花卿若便在其中,天空风云,变幻莫测,许是两军交战,只觉连天空一时都暗了下来。
城墙之上,风若歌一袭红衣,不似往日艳冠天下,带着邪魅,声音癫狂,带着笑意,冷漠之意披盖,手持水寒剑,而城墙之上是数东晋老百姓被押解。
被押着的老百姓苦声,哀嚎之声一片,水寒剑的剑锋闪过,从未觉得水寒剑耀眼之极,却也刺眼之极。
一声呵笑,风若歌三千发丝,随风飘扬,未带发钗,只留墨发,嘴角苦笑,带着崩溃之声,似地狱而来的恶魔,早已不是那个端贵张扬的女子。
“花卿若,楼离已经死了,他死了……今日你若不让东晋大军撤下,我就让这些东晋老百姓为楼离陪葬……”
声音叠叠重重传到花卿若耳中,额头布满细汗。
本是睡意之间,花卿若瞬间张开眼睛,躺在床上,胸口起伏急促,额头布汗,有惊有险,声音迷喃。
萧珏也是一愣,眼中一急,连忙握住对方手。
“做噩梦了?”
看到床边坐着的人,花卿若一滴清泪夺眶而落,情绪交杂抽泣之声,坐起身来,一把抱住对方腰间,将头埋进萧珏怀中。
“我梦见,她本是我最亲近的人,她把我推入江中,有人在喊我,有人一直在喊我,她逼我……”
将人从怀中拉出,萧珏抹了抹对方眼睛泪珠。
“好了,梦而已,花卿若,这可是你第一次在本王面前落泪。”
他从未见过她如此模样,这是第一次,这哪里像平日里的花卿若,萧珏嘴角带着宠溺,却是不觉一笑。
花卿若却是不顾,重新将脑袋埋进萧珏怀里,靠在萧珏身上,她心中不平一丝一丝慢慢放下。
“王爷,你……你相不相信因果循环?”
“信,本王信,可是本王更相信人定胜天。”
“梦到什么了?”
“没……没什么。”
半响,花卿若这才开口。
“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
”
如此吗?
手放于对方后背之上,萧珏缓声。
“山月不知心里事,水风空落眼前花。”
“梦中之事,不可当真。”
月光隐隐约约,床上花卿若侧身抱着萧珏,而萧珏也任由对方抱着,两人相靠,屏风映照。
屋外,微风而袭来,京城高楼亭内,微铃而响,京城繁华,星星点点,照亮百家。
高楼阁亭,风铃作响,奚落而绥。
已是子时,将人安抚歇息,萧珏出了听雪院,脸色重重,一路来到暗牢之内。
夜色迷重,带着暗色,暗牢之内,微光透进,墙面四壁,高墙之上,墙凿孔月光而进。
坐于草席之上,画屏闭着双眼靠在墙角,脸无生机,身着素衣,不施粉黛,身上无伤,不过也早已失了那份秀丽,头发微乱。
听到行于杂草而动的脚步声,本是欲睡的眼眸,一时睁开。
“谁?”
牢门之外,一双金线丝白靴率先映入眼帘,顺下而往上看去,萧珏一身白衣已然站在外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