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依着她。
“我与你说着话,你若疼,便咬我手臂。”
“好……啊辰,还好有你。”
还好有他在。
终是过了几个时辰,清河郡主抓着她的手,慢慢放下,全身沁汗,可是疼痛之色似乎慢慢隐去,终于睡着了。
楚辰坐起身来,将对方身子放到木板床之上,又用自己的锦衣披风盖着她。
出了破庙之内,天还未亮,依旧夜深露重。
耐着冷意,他向着附近山林而去,加快速度,拾了些柴火。
清河一个人在,他不能离开太久。
回到破庙之内,这庙内四周窗纸破烂,倒是微微透着冷风。
他将身上能披的外衣都披到她身上,只穿着白色锦衫。
屋内柴火被烧起,温度也是一时温热不少。
看着床上之人,他坐在床板之下,靠在身后床边。
他慢慢睡去,人便靠在了床下的杂草木堆之上。
清晨,阳光慢慢从破碎的窗花纸透过亮色。
清河郡主虚弱起身,便见躺在一侧杂草之处的楚辰。
心中带着心疼,那俊逸的身影,身着凉薄,他将能外披之物,都盖在她身上。
她艰涩开口:“啊辰。”
听到声音,楚辰坐起身来,来到床边。
“怎么样,有没有好一点。”
清河郡主看着对方。
“你穿得如此少,着凉怎么办?”
他自小跟着平南王,出入战场,来往北疆,别说睡杂草,这不算什么。
“我无事,自小跟着父亲,我早已经习惯了。”
微微一笑,清河郡主身体依旧虚弱,身上无力,而楚辰也将肩膀借给对方。
她顺势靠在对方肩上。
“还好,昨夜有你。”
她心寂之症发作,天风谷距离京内有段距离,没有他,她只身一人,也是回不了京内。
“啊辰,以后谁嫁给你,一定会很幸福的。”
听到此话,楚辰一愣,身子僵硬。
“我……”
清河郡主却是没看出对方神色有变:“等会时间,休息会,我们回去吧。”
“清河,试着原谅他吧,此事他有苦衷的,昨天夜里,花绝尘想必也不好受的。”
从对方身上而起,清河郡主带疑,那眼眸直盯着他。
“啊辰,你以往,是不赞同我和他在一起的,如今为何为他说话。”
楚辰按捺住心中异色。
“因为,已往我觉得你们身份相隔太多,若太勉强,我怕你前路艰难,可是我却也知你心里有他。”
昨天夜里,她自始至终,唤的都是花绝尘的名字。
他希望她好好的,别让自己为难,别让自己心郁而结。
清河郡主脸色微变,泪水又一时而出。
“你知道,我在意根本不是这个,他欺骗我,我知道姑外祖母,虽非死于他手,可是他却冷眼旁观看着我姑外祖母而死,啊辰,你知道吗,姑外祖母是除了平南王府之人,在这世界对我最好的人。”
“我纵然心中有他,可是都接受不了,他伤害我的家人,当日是我把他请进宫的,此事纵然他有百般理由,他都不该欺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