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干嘛?!”见静修带着狐疑的视线看向自己,骨气嗤笑一声,“我可不是他们的儿子。”
“这世道真是发生了很多我不知道的事情啊,”静修转头看向站在一旁面无表情的女子,“采儿,你去的地方多,回来怎么也没跟我说说上面的故事呢?”
“我是去办事,不是玩,”采儿毫无情绪道,“您从鬼儿们那儿知道的还不少吗?”
“鬼话听听就算了,”静修摸摸鼻子,“我就没怎么信过。”
“你是该出去看看,有一个地方埋了近千人,冥界却一无所知。”安了道。
“犀牡国,西南方向的一个荒废小镇上,有一口白骨井,”夭仪接着道,“照理说,那种地方多少都会有鬼气,但那里却没有。”
静修皱眉,转头看了采儿一眼。
采儿立马摊开手,手上出现一本巨厚的旧本,采儿快速的翻了翻,然后指着某一页,“西南方只有一个叫途涡的荒废小镇,两年前就荒无人烟了,八九年前陆续有人失踪,生死不明,但具体人数不到两百人。”
所谓的生死不明,就是此人的魂魄没有出现,人也不知在何处,生死簿上的名字也还在,一般都是些命不该绝,却意外死亡,魂魄不知去向,这种人是有的,冥界都会花点时间去寻。
但若是在同一个地方埋了那么多人,冥界不知,那就有些说不过去了,不过毫无鬼气?静修想了想,“当真一点鬼气也无?”
“如果有,想必你们也不会发现不到,”安了点点头,“那些人都是被同一个人所杀,据那里的土地爷所说,差不多是一天杀一个。”
“就算是一天杀一个,也不可能过了快十年我们一点都没察觉,”静修将双手插进袖子中,闭了闭眼,“除非,人断气的同时,魂魄就被收了,所以成不了鬼。”
“我和鬼差去看看。”采儿说完就离开了。
“那土地爷呢?”
夭仪长话短说的将戏楼的事说了一遍。
“所以,你说的这个肖帛甬很大可能收集了这些魂魄?”静修眯了眯眼,“那个杀人的呢?”
“他在修山。”
“阎王,我们这次来就是想问问,他收集那么多魂魄,是不是想做什么?”夭仪道,“或者是那些魂魄能怎么用?”
“我得先确定那些白骨的人数,”静修站起身,“若他最后一次杀人是许久之前,那那些魂魄都放哪儿了?这个叫肖帛甬的,怎么能压得住?”
“找个像他一样的神仙不就能轻松压住了嘛,”骨气在一旁凉凉的用下巴指了指安了,“不过就是大材小用了,他最少也能压得住几百万吧。”
骨气的话让三人都看向他,骨气耸耸肩,“怎么?看什么看,我随口说说不行啊。”
夭仪笑了笑,这骨气,八成是想到被安了压在修山的时候了,瞧那语气埋怨的。
静修看着骨气好一会儿,拿起杯子喝了口红水,才微微疑惑道,“你这小鬼……倒是猖狂,不过我竟挺喜欢你的。”
“哼,”骨气傲娇的一哼哼,“别说恶心的话,我最讨厌别人喜欢我。”
“啧,说话不中听,但越入我眼,”静修俯下身看着骨气,“有没有兴趣来我这儿当个鬼差?”
“就你这儿破地方可容不下我。”骨气翻了个白眼。
其实肖帛甬这人吧,安了和夭仪倒不担心他能干出什么大事来,最多就是对付他们身边的人,只不过这个人就像白衣上的尘土,不拍掉看着不舒服。
“那这事等你落实了,再给我个信吧。”安了和夭仪站起身。
“好,”静修点点头,“我想见见那个杀人的,我的本子得做记录。”
“他灵智不全,话都说不清。”夭仪道。
“这倒无妨,我自有办法。”
“那好,改日修山见。”夭仪点点头。
“静修叔叔再见。”夭安站起身,礼貌道别。
“……”静修微微牵动了下嘴角,不过还是没啥表情,“既然是苍皇上神和魔王的……儿子,还叫我一声叔叔了,那我送你个小礼物吧。”
静修往腰间一摸,摸了块血红色的玉佩出来,不大,差不多四个铜钱摆一起那么大,细看的话,能发现玉其实不是红色的,而是因为玉里面的彼岸花才泛红。
不错,安了和夭仪相视一笑,静修送的这块玉是件不错的宝贝,夭安这声‘叔叔’叫的值。
“这是忘川河底的床玉镶着河边开的最艳的往生花做成的‘曼沙’,”静修指尖一动,原本光秃秃的玉佩就多了流苏,走到夭安面前,蹲下身亲自给夭安系上,“它能护你一生健康,在我冥界无人敢欺负你。”
“好漂亮!”夭安摸了摸腰间的小玉佩,开心的上前抱了抱静修,“谢谢静修叔叔,我很喜欢!”
“嘶!”静修忍不住抖了抖,这孩子活气十足,阳气旺盛,真‘烫’人。
“那我还能来这儿吗?”夭安抬头看着静修。
“来这儿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