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不静心当以何解?
乌拉那拉氏不知道是因为四爷出行她不静心,还是因为心之有愧不静心?
她笔下一顿,一滴墨水将整张纸都晕染,孙嬷嬷心头一颤。
果然乌拉那拉氏不动声色的将整张纸拧成团,撕了个粉碎。
“阿巴阿巴!”孙嬷嬷恐惧的想说话,可是她的舌头没有了,只能用喉咙发出啊啊的声音。
乌拉那拉氏目光幽冷,她哼了一声,“嬷嬷出去吧。”
“小安子,唐仲礼的事你做得怎么样了?”
“万事俱备,只差东风。”
“赶紧去。”
……
广德堂。
小安子笑眯眯的走进去,屋内瞧病的人不多,唐仲礼还在坐堂,不过眉宇间却有些忧虑。
“先生,坐堂呢?”
唐仲礼扫了一眼小安子。
眼中露出愤恨,这个阉人!肯定是他!
“你来作甚?!”
小安子拉过椅子,也不管旁边有没有病人,病人也不愿招惹小安子,此人身穿蓝缎太监服,乃是‘老公’,谁敢得罪?
“先生勿要如此嘛,此事若是答应了也是你好我好之事,你家大公子也不是不能坐堂,省得现在广德堂来了人也拿不了药,只得开方子岂不是成了善德堂?”
唐仲礼脸上阴晴翻滚。
广德堂的药材断了七八味常用药,正是这阉人动的手脚。
说是四福晋想买了他做奴才,唐仲礼本不愿答应,可是现在广德堂的药材被断了,虽说京城中的人奔着他的不少,可是不卖药怎么维持广德堂?偌大的广德堂虽价格公道,可是一旦没有了这份收入,下面的人怎么办?
唐仲礼虽然也识得京城贵人,可是怎么让人管?也没有证据说是四贝勒福晋做的。
“先生不语,莫不是答应了?若是如此,那小的就在四贝勒府等先生的好消息,日后同主之奴,还要先生照顾一二的。”
小安子哈哈一笑就离开了。
按照他的推断,不出半个月,广德堂就得难以为继,到时候由不得唐仲礼如何了。
原本能卖个好价钱的唐仲礼怕是也要被压价了。
真是应了一句话,噘嘴的骡子卖个驴价。
晚上,唐仲礼唉声叹气,唐广欢在一旁皱眉道:“爹,这四贝勒实在欺人太甚!咱们找郡王爷吧!”
唐仲礼摆手道:“我何尝不知?只是你如何分说?”
唐广欢不语。
突然他想到了什么,“爹,那些老交情不给咱们药材,那我去找找别家如何?”
“别家?只是别家不怕这阉人吗?”
唐广欢今年也不小了,也有三十多岁,他一笑,“前两日识得一友人,名曰李文悳,字养真,有多家买卖,听说这家前些时日得罪了个红带子,却能安然无恙,我想来有几分本事,未必怕这阉人,李文悳也有药材经营的营生。”
唐仲礼思忖片刻,“那不如你且试试,看好药材,若是品相不行,有胜于无,广德堂百年字号莫要砸了。”
“儿子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