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黑白色的颜色里，笑容也变得慎得慌，多看两眼心里都发毛。

在左侧氛围则是完全不一样，一个小型的卧室。整体造型都是霍子阳小时候住的卧室的模样，全都没有改变，整洁的床上还放着一个小恐龙的玩偶。

“阳阳，妈妈带着未沉来看你了。”

程秀拿起香点燃，对着照片拜了拜，最后再把香插入香炉中。

霍未沉推着轮椅来到她的身侧，低垂着眉眼默不作声。

程秀拜完，心里含着泪水，恋恋不舍的抚摸着黑白照片。别人看着或许恐怖的照片，在她看来是她怀念儿子唯一的物品。

“未沉，怎么不抬头看看阳阳。”

程秀转头，看到霍未沉低垂着黑眸，心下了然的笑着，“你和阳阳从小就是最好的朋友，他每次提起你的时候，别提多崇拜多高兴了。”

“阳阳很聪明，可他总觉得比不上你，我不这么认为，要是再给他点时间，我一定会把他教育的比你还要厉害，你说是不是。”

这些话，霍未沉听了无数遍。他不知道，程秀是怎么做到，每次都能精准说对每一个字的，他都能背下来了。

或许，是对他的恨，对霍子阳的爱。

他继续沉默着。

程秀怒了，伸手掐住他的脸，强迫他抬起头，看着对面的黑白照片，“你为什么不看？是心虚吗？你害死了我的阳阳，以为给我做儿子，孝顺我，就能让我把阳阳忘了吗？”

“母亲。”

他轻声的呼唤着，没有因为她的愤怒而挣扎，淡淡的接受。

多年来，他早已经习惯了。

只要出现在这，程秀的情绪就会变得不受控制。一个失去儿子的女人，他能理解。何况程秀，早年间丈夫都没有了，只剩下相依为命的儿子。

据他调查，她的身体不好，怀孕伤了她的身体。也就是说，她真的只有霍子阳一个儿子，废了多少精力、财力才把他生下来的。

养到了15岁，没了。

“我从没有让你不恨我，也没有想要忘记霍子阳。”

程秀泪水顺着眼眶落下来，她松开了霍未沉。

重新回到遗像面前，继续不舍的抚摸着。

“未沉，你要真的对我有愧，就跟沈采曼离婚吧。”

霍未沉愣了几秒，皱起了剑眉，心脏像是被利刃狠狠刺穿，疼得他浑身打颤。

就算刚刚被羞辱，他都没有任何感觉。

“你失忆了，我可没有。你根本不喜欢她，等你恢复记忆，你也会离婚的。”

霍未沉动了动薄唇，“来不及了。”

“什么？”

程秀疑惑的转头看向他。

昏暗的红光照射在霍未沉的脸上，看着有几分的阴鸷和恐怖。不太像是平常对着她温顺的孩子，倒是像是一头得到了宝藏的巨龙。

有人正在觊觎龙的宝藏，他自然不会高兴。

要是沈采曼在这里，一定很高兴。

因为下一秒，霍未沉亲口承认了，“我已经喜欢上她了，就算恢复记忆，喜欢的感觉是不会变的，我不觉得记忆恢复会导致我离婚。”

程秀满脸阴森的怒视着他，如同地狱来的恶鬼，“我不允许。”

霍未沉不明白，“为什么，沈采曼不会影响到你。”

“不，她不跟你离婚，就是影响到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