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情款款望着躺在那里的太上皇,双眼泛红却不见有泪流出,唯有咬破的嘴唇流出的鲜血,在宣示着她的极度悲伤,大概这就是哀大莫过于心死吧。
“你真的是个骗子啊,昨晚还跟哀家说,你放心不下哀家,今天一早就放心了?就不管哀家了,走的这么绝情吗?就把哀家给扔下了?”
太后将太上皇冰冷的手放在胸前,想要给他捂热,那手上传出的冰冷寒意,直接穿透她的身体,犹如冰刃一样冰冻着她的心。
“你这么争强好胜的一个人,难道在谁先走还要争在哀家的前面吗?哀家问你话呢,你倒是睁眼回答哀家一下啊,哀家是太后!你睁眼啊!”
太后的情绪越来越激动,说话的声音从温柔也变得越来越歇斯底里,跪在床榻前的皇上,忍着内心的悲痛泪流满面的上前,双手搀扶着太后的肩膀。
“母后.......。”
“皇上、你是皇上,快下旨让你父皇起来,下旨让他睁开双眼,快!快下旨!”
太后忽然转头瞪向余天昊,一脸焦急的望着他,拉着他的手不停的摇晃,让他赶快下旨。
“母后、母后、父皇归天了,儿臣.......儿臣......。”
“起不来了吗?起不来了吗?老东西!你是起不来了吗?你认为这匆匆几年,就可以弥补你对哀家的亏欠?你就可以安心的走了?你错了!不够!远远不够,你起来吧,你还要继续陪着哀家。”
余天昊将自己的母后揽入怀中,哽咽了几句,最终一句完整的话也没有能说出来,咬着牙在那任凭泪水滑落。
宋卫跪在宫门处不起眼的角落,他的身子紧紧的贴在地上,把头埋的很低很低,双手的指甲都快抠进地板之中,身体控制不住的颤抖。
这一天终归还是来了,在今天一大早到来了,一直守着太上皇的太后,在早餐醒来的时候,察觉到了太上皇双手的冰凉。
太上皇离开了,就这样安安静静的离开了,没有惊动任何人,没有再说最后一句话,想来看的最后一眼,也是没有惊醒任何人。
承昌十年,十月秋风天凉之日,大余王朝道龙帝驾崩于太后寝宫,宫中宫观以及京都城内外的庙宇,皆是敲响了丧钟,一直到钟声三万下方可停下。
雨下的又大了,京都城的天空整片都是灰蒙蒙的,大雨落下之时,更是刮起了大风,大风伴着呜鸣声,将雨水肆意吹的飞洒,
此刻的长宁城,是一座充满哀伤的城池,风在呜鸣,雨在哭泣,百姓在悲痛,就连摇摆的树枝,都在诉说自己的哀痛。
整个长宁大街上面再不见一个行人,街道的两旁全是肃穆而立的御林军,雨水从落在盔甲上面,再顺着盔甲滴落而下。
很快这股悲痛就会传至天下,使之天地万民同泣,四海之内皆为其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