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空回头看着那与小童八分相似的脸，愣在原地。

稍微仔细些就能发现他的手在宽大的衣袖里颤抖。

眼里有泪水在打转，眼眶发红。

任桓不急不慢的走上主位，挥袖坐下。

万空慌忙转身匍匐在地，声音颤抖。

“恭迎，吾主归来。”

任桓整理了一下衣襟，声音平淡。

“我看你好像有很多话要说，也不知你是近日话多，还是以前也会对着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这样自话自说。”

“想必你是在我与冥王第一次来时便开始怀疑我的身份，蓝星废墟处看到我的障眼法时你很激动，你确定我回来了，通过我的表现，你猜测我没有以往的记忆，故此开始做戏，让自己显得无辜且被逼无奈。”

“可我只是没了记忆，不是没了脑子，你这种小朋友的伎俩糊弄不了我。”

“你应当是在后面冷静下来后也想到了这一点，于是你又换了个法子，开始表达你的可怜。”

“其实，没有必要，你有什么想法，可以大大方方讲出来，我也不是小气之人，说不定就成全你了，你要有什么冤屈，也大可说出来，真假我自会分辨，定不会让你蒙冤。”

“说吧，此时我就在这里，你可以畅所欲言。”

“……”

万空匍匐在地，掩盖在宽袖下的手紧握成拳，却依旧止不住颤抖。

主位没有传来丝毫威压，甚至温柔的给了他体面，可他仍抬不起头。

他有太多话想说，太多太多，可是这些话在心里压太久了，他已经不知从何说起。

他更怕他说的话，没有人会相信。

……

（地狱）

天下，时间，空间三人一起踏入了地狱，行过黑暗长路后豁然开朗。

空中全是死气，道路两旁飘着火光，前方有座桥，恶灵被锁链拷着一步一步的从桥上走过。

空间诧异道，“此处竟然与原来的地狱一模一样！”

“砰——”

三人回头一看，后路已断。

“入地狱者，请接受地狱的审判！”

拳头大的锁链从四面八方袭来。

时间抬手，所有锁链停在半空。

她手一挥，锁链迅速腐朽化为灰烬。

“不过赝品，竟妄想审判我们，真是笑话！”

空间抬手布下一个结界，三人的气息被隔绝，哪怕有人从这里路过也感应不到三人的存在。

三人继续前进。

天下一路观察感觉到了不太对劲。

“这里竟能将地狱复刻出来，力量上都感觉不到太大差异。”

时间想起先前在万空界的事，赶忙说道。

“冥王说地狱是被万空令打穿的，万空说打穿地狱是为了寻我们，可如果地狱只是被打穿，不至于彻底清空，当时的恶鬼何去何从了？”

“怪谈世界究竟是何时出现的，为何那里面那么多恶灵，会不会和地狱的灭亡有关系？”

“这个赝品的力量与地狱如此相同是巧合吗？地狱可没那么容易复制，恶鬼生前都是大奸大恶且实力不凡，一般的力量根本压不住。”

空间也想到一些事，开口说道。

“我先前查到一些资料，确实有记载地狱被万空令所破，但紧接着人间大乱，地狱空荡荡，人间是炼狱。”

“当时不觉得奇怪，现在记忆恢复后，我再回想就发现全是漏洞，万空怎会不知打穿地狱的后果，为何没有善后，就这样任由恶鬼出逃？”

“且就算任由恶鬼出逃，地狱的秩序也不会一夕之间全面崩盘，那可是地狱，所有世界的恶灵都在那里，如果我们没有被主人赐予永世长存，那我们陨落也会进入地狱，在地狱接受审判才能入地府。”

“如此庞大，秩序严格的地方，不仅能镇压住那么多凶恶的力量，更是能够在任何危机中全身而退，岂会因一个口子就直接灭亡了？”

天下看了看空间又看了看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