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圆儿默不作声地站住,阿茴问道:“你娘最近怎么样了,还病着吗?”
他仍是没有说话,只点了点头,阿茴转身去拿了两块芝麻糕,犹豫了下才递给他,汤圆没有接,低着头走了。
能叫阿茴把吃的送出去,看来不简单,林承绣问道:“他是谁?”
芳草咬着唇道:“送柴火的小厮,从下面药庄上来的,可怜。”
“为何说他可怜,有人欺负他吗?”
方才的少年一直低垂着头,眼睛里一点光采也无,仿佛对任何事物都没了兴趣,只是个会喘气儿的木头桩子。
阿茴恨恨地塞了一嘴芝麻糕,含糊着道:“他家得罪了大管家,姐姐上吊死了,就一个娘气出病躺在床上起不来。”
那还真惨,芳草推了她一把:“别说了,小心被人听到。”
“为什么不说,自从那个什么七爷来了咱们府里,摆起半个主子的架子,就以为能为所欲为了,桑叶儿就是倒霉,被那个混蛋看上,才会死得不明不白。”
芳草眼圈红了,她何尝不知道真相,可是一条鲜活的人命就这么没了,她们却只能看着汤家娘俩受欺负,不仅差事没了,还被打发到庄子上,汤母本就病着,只怕现在更加不好。
林承绣进府的时日太浅,对府里那些与主家沾亲带故的行事略有耳闻,没想到都仰人鼻息过活了还这么嚣张,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汤圆儿的姐姐桑叶儿原先也是打杂丫鬟,咱们膳房就数她长得出挑,不知道怎么大管家突然让人把她提去内院服侍,听说西院里有位爷瞧上了她,后来不知出了什么事,她竟寻了短见。”芳草黯然地道。
汤圆儿和他娘也被大管家打发去了药庄,隔几日才进城送一次柴,所以阿茴给汤圆儿点心,芳草没有吭声。
阿茴吃着点心说:“大管家不是好人。”
芳草正想附合,忽然门口有人重重咳嗽了一声:“咳!”
吓得阿茴一口点心卡住了嗓子眼儿,咳得惊天动地,顾不上喝水顺好,赶紧站好喊道:“钱管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