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走了,他就会来。”
神神秘秘,她站起身,眼光掠过窗外,似乎看到了认得的人,又猛地坐下来,趴近桌子往另一头凑了凑:“我看到老爷的义子周远,远公子,他刚刚从官药局里出来!”
难道乐亭华约的人是周远?
乐亭华当然清楚周远去官药局为了何事,十万两银子的交易,老头子什么事都交给周远,对他还真是放心。
他皱眉道:“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我和他不熟!”
林承绣松了口气:“那就好。”
她想告诉乐亭华,周远在背后可没少说他坏话,但不知乐亭华对他是何种想法,于是小心地打听道:“我上次去药庄,听说在药田里间植果树的想法,是远公子提出来的,不管他为人如何,本事不小。”
“恐怕你不知道,这个法子是大哥从书中遍寻前人经验,本想帮老头子,却被周远给套了话,再去老头子那里表功,说是自己寻老药工求到的。”
啧啧,果然没品!
她脱口而出:“大公子怎么回事,你是装窝囊,他是真窝囊?”
乐亭华脸色一变:“你说谁窝囊?”
林承绣懊恼地捂住嘴:“口误,口误。”
“看来你对他意见不小,他惹到你了?”
“那倒没有,我实在是替您生气,他凭什么瞧不起大人您,有什么资格阴阳怪气。还有,他每次都打着关心义妹的名义,在后宅姑娘家的院子里走动,未免有些不妥当。”
乐亭华的脸色更沉,他对府中事知道的不算多,也不算少,可是乐溶因病一直窝在后宅,并没有值得探究的地方,故而没有留意到周远这个举动。
林承绣赶紧添油加醋:“我到褚玉院后为什么起了改规矩的念头,就是因为他!三姑娘的院子说去就去,还总跟小丫鬟们调笑,太不成样子!”
她喝了口茶,继续上眼药:“而且他每次去,都会支上一大笔开销,实在过份!”
事关乐溶,他得慎重对待,本以为周远只是觊觎乐家的生意和钱财,他又是老头子义子,所以乐亭华从未往更坏处想,
至于林承绣告的黑状,什么支银子倒不算大事,只是贪财而已,根本不值得他生气,乐家的钱都被败光,都被周远谋夺才好,那也是乐家的报应,可是他不该对乐溶有龌龊念头。
周远支的银子用在何处?
“公子?大人?”
林承绣见他神情凝重,知道他上了心,到底是兄妹血亲,其实乐亭华还是会心疼乐溶,说什么乐家越乱越好,全是嘴硬罢了。
“老头子识人不清,眼瞎心盲,引狼入室,他想把偌大家业交给谁都行,若是他被哄得想交给周远,不成!”
儿子骂老子,还骂得一套一套,林承绣头一回听见,这叫她如何接话?
“看来大人是同意了我的建议。”
不管乐亭华是为了什么,周远倒霉定了,周远倒霉她就高兴。
她心满意足地离开茶铺,安心去办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