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林承绣觉得几桩事情都不急时,芳草拍了下脑袋说道:“差点忘了,昨儿有人想私自出府,被门房给揪出来,一问才知道是大公子的通房,人被绑了送回陶然苑,只是少夫人怀着身孕,只说先关着等府里处置。”
她刚说完,便有小丫鬟来报,说是前院二管家有要紧事找程秋,要她现在去一趟。
*
林承绣依稀记得,大公子的通房叫红英,是钱管家的侄女,不管当初是怎样一笔烂帐,她成了个比丫鬟都不自由的通房,成日关在陶然苑不能走动,还不死心想跟少夫人争宠,上回就闹出个返本归元汤的事,误叫大公子服用,还差点连累林承绣。
钱管家一见她就道:“程秋,你可得在三姑娘面前说句好话,不能真叫红英受苦。”
“这是怎么说的?我刚回来,什么都还不知道。”
“那丫头魔怔了,少夫人有了身孕之后,她就也想尽快怀上,说府医不给她尽心诊治,想出府去找人看看,我真是,早知不叫她往大公子跟前凑了!”
怕是信了谁的胡话,想出府去寻让女子怀孕的偏方,钱管家恨她不争气,可又不能看着不管,他将林承绣视为一伙,这个忙她一定会帮。
林承绣为难地道:“这事得看少夫人的意思,大公子的通房,三姑娘怎会插手。”
她可不是推托,哪有做妹子的去管兄长房里的事,少夫人说等府里处置,不过是不想自己出手,给乐念章留个心狠手辣的印象罢了,恐怕心中早就想发卖了红英。
钱管家不乐意地提醒她:“程秋,当初是我将你调去秀山院服侍二公子,待你不错吧?方才老爷去了秀山院,亲自将二公子带到静尘院,要他搬过去,可见老爷有多看重二公子,二公子好,你的造化就不会小,你仔细想想,是不是这样?”
林承绣含笑应道:“自然,钱管家说的事程秋都记得,您放心,姑娘那里若是有机会,我一定不会不管。”
钱管家的意思她明白,二公子得势,她这个勾搭上了二公子的丫鬟往后可有福了,但他不想想,那是他钱来康自己想烧冷灶,拿她当个顺手的物件送到秀山院,因此害得她名声尽失,如今倒成了为她好,还一副施恩图报的嘴脸,呸!有什么福,像红英一般做通房的福气?
林承绣憋了一肚子气,回褚玉院时又听到一些闲话,正与她有关,头一条正是方才钱管家说的,勾引家里庶出的二公子,说什么怕是想勾搭大公子,可惜没有机会,只好退而求其次;第二条则是说她在府里兴风作浪,撺掇三姑娘撵了许多人出去,到底年轻不更事,哪知晓府中各色人等与外头的关系,有的是药行掌柜亲兄弟,有的是庄上管事小姨子,她把上下得罪个遍还洋洋得意;第三条就更离谱了,说她会下药,上至老爷下至三公子,全都吃了她在药膳里下的迷药,不然怎么就让她一个丫鬟管事,大管家都被压得不敢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