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瑾瑜见他盯着自己的腰间瞧,不自在的清咳,脸颊微微泛红,请让陈青岩入坐,拿出陈琬琰赠给他的望远镜递给陈青岩。
“这是郡主送我的生辰礼,看得远,借给岳父大人用上一用。”
陈青岩早在信中听说他说了这玩意,吃味的看着赵瑾瑜,陈琬琰那死孩子,就知道讨好男人,有这种好东西都不想着她爹!
“那……”丑死人三个字在他舌尖打了个转,到底是没说出口,只用目光扫着赵瑾瑜腰间,“也是她送的?”
赵瑾瑜被他问的耳朵尖都红了,“是郡主亲手做的。”
陈青岩哼哼了两声,问道:“她没把殿下怎么样吧?”
“没……她很规矩。”赵瑾瑜底气不足道。
陈青岩压根不信,就他分析,指不定赵瑾瑜已经被她那霸道闺女吃干抹净了,否则怎么会长途跋涉,还要带着这根丑的不忍直视的腰带。
赵瑾瑜被陈青岩看穿一切的眼神,看的心虚,到底是未来的岳父,他拱手求饶,“岳父大人先瞧瞧这望远镜。”
陈青岩拿着试了试,也被这视物距离惊到了,这玩意要是能用在军中必当如虎添翼。
“这东西真不错。”他诚心夸赞了一句,心里更酸了,打算等他回京都,就让他那不孝女也给他做一个。
战事不等人,陈青岩放下望远镜,对赵瑾瑜道:“凉州城我已做好了安排,殿下寻田大将军等人,他们会听从殿下的调遣。”
只要京都传来对他不好的消息,凉州军就会同上一世那样不听朝廷调令,别说定国公控制不了,就是景睿帝的虎符也控制不住。
不过那到底是他的兵,他爱惜的很,已经做了最妥当的安排。
图赫不是孤身来的边境,斩杀他那日,陈青岩从他帐中缴获了重要公文,几十万蒙国精兵正在往边境集结,等他离开凉州返京的消息传到蒙国,他们就会进行第一波的试探。
他从凉州出来刻意乘坐马车避人耳目,今日一早马车已经载着他的替身离开了会州,往京都方向去了。
“瑾瑜,谢过岳父信任!”赵瑾瑜郑重的对他拱手作揖。
陈青岩被他一口一句岳父叫的妥帖,抬手还了他一礼,再过些年怕是听不到喽。
“你可清楚上过战场,回京都之后的处境?”陈青岩沉声问道。
赵瑾瑜目光坚定的说道:“知道。”
他本就是那些人的眼中钉肉中刺,一味的忍让也换不来和平,不如彻底激怒他们,将他们欠他兄长母后的帐一并清算了。
赵瑾瑜在会州休整一夜,第二日一早,陈青岩便派了亲兵护送赵瑾瑜去了凉州。
如他所料那般,他离开凉州城的第四日,于九月二十二日进行了第一波的试探,镇西军因军心涣散吃了败仗。
第二次试探比第一波来的更为汹涌,定国公亲自坐镇指挥,镇西军仍是不敌蒙军勇猛,受伤折损九千人。
连吃两场败仗,凉州城的将领对定国公颇有微词,但因陈青岩有令,他们只能配合定国公。
九月二十六日,陈青岩锒铛入狱的消息传至凉州,蒙军率十万大军攻破凉州防线,定国公等人被困在凉州太守府。
与此同时,蕃国与剑南边境的战事也拉开了序幕。
京都朝廷气氛越来越凝重,景睿帝派兵增援剑南,派往岭南道治水的官员,只一人平安回京都,此时正跪在垂拱殿向他汇报岭南灾情。
“微臣已查明岭南水患是人为,祸水源头在宜州,宜州以东的各地分流河道堵塞不通,又以桂州与柳州二地最为严重,浔州次之。”工部派去岭南治水的水部员外郎道。
这四地在岭南的中部,河流四通八达,本不会引发这么严重的洪涝,然而分流的水渠被人堵死,雨水全部汇入堤坝,导致堤坝溃堤,往下流奔涌而去。
而肖家正是在桂州。
“微臣等人进行河道检查时被肖家刻意阻拦,与微臣同去的侍郎大人被人推入水坝,被大水冲走了,其余人都被关了起来。”
水部员外郎想起那段经历就心有余悸,若非他反应快,顺着肖家的意思写了奏疏,只怕是没命回京都了。
“是高大人帮助微臣逃出肖家,微臣求助在岭南赈灾的爱心基金会,扮作灾民由他们护送着逃往江东。”
也是他运气好,刚进江东就遇上了安抚灾民的永嘉王世子,被他带回了临时落脚点。
他道明了原委,永嘉王世子便安排他,跟着在江南东道赈灾的爱心基金会回了京都。
“他肖家如此丧心病狂,不将人命放在眼中,枉为人!”景睿帝怒道。
为了一己私利,致那么多百姓流离失所,半个岭南陷入洪涝,江南二道也受牵连,给朝廷造成了巨大的损失。
“陛下,高大人让微臣带回来了一封密信。”水部员外郎从袖中掏出一封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