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他们最常做的事就是跟着几个哥哥还有三叔他们去山上。
谁都不知道山上有哪些宝贝,宝儿这个时候就让团团转尾巴,停下来的时候尾巴朝向哪一边,他们就去向哪一边。
他们靠着团团的这个本事,吃饱穿暖,又在城里开了一间食肆,有了积蓄银子。
回想起从前的那些事,一人一鱼面上都浮出傻笑。
“三个,选路就交给团团吧,她一定能让咱们避开前面的城镇,不被察觉。”
宝儿的话也让骆翰瑾想到了他们一家人从京城逃往南疆的时候,明明一路上处处都是拦截,但他们最后七拐八绕的无惊无险的到了南疆。
想到那段经历,骆翰瑾面上露出怀念。
一转眼好多年过去,那时他还是意气风发的少年郎,现在都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父亲。
“好,那就劳烦团团为我们引路了。”
他拉着曹承恩一起躬身对着团团行了一礼。
团团受用的咧嘴大笑,然后从地上捡起一根小木棍,学着宝儿当年的模样,放在掌心转了起来。
选好方向,一人一鱼看着手中的小木棍全都无声笑了起来。
有团团带路,他们这一行出奇的顺利,先是莫名奇妙的赶上了前面村镇的习俗节日,夜里所有人不得外出,让他们得以顺利通过,之后多日最让人担忧的落雪也迟迟没有到来。
山里虽冷,但只要不落雪夜里大家在一起挤一挤,头顶再用遮雨的油布挡一挡风,就全都可以熬过去。
而宝儿的空间里,出发前骆磬穹让人给他们炖了上百锅的鱼汤。
要不是炊具实在有限,他还想往宝儿的空间里装更多东西。
一天三顿饭,每一顿都是热汤配饼或是馒头面条,偶尔还有肉吃。
一路向西,路上行进虽然艰苦,却也算不得难熬。
等他们终于走到北侧城关,已是过去了近二十天。
这二十天时间里,他们在山林中穿梭,并不知外面都发生了什么。
骆磬苍在骆翰瑾他们带了八千精锐离开后,就开始闭城不出,不肯让出攻占的城池,但也不再主动出击。
高丽皇帝紧急从北侧调遣回来的将领,带着人将骆磬穹他们所在的城池紧紧围住。
因着北侧的战事冲进,他们也不出兵,就只是单纯的将人困在城池里。
只城池的后方就是海,一应补给都由巨船运送过来,所以就算是困守,对骆磬穹而言也算不得什么,反而是可以借着这段时间来修整。
而北侧那边,骆磬弘收到消息就知道他这位三哥任由回撤的那位将军围城,一定是另有安排。
他猜不到现在送消息风险又比之前要大得多,于是便按照原定计划有条不紊的继续攻城。
只是他心中还是有些急切,骆霆威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这样的寒冬,尤其是大雪纷飞的山里,便是只坐在军帐中都很难挨过去。
偏偏他几次劝说,固执的老父亲都不肯先离开。
这次攻打高丽国的主将是他,日后若是要落下受人唾弃的罪责,那也该是他肩负起,不能将这些留给几个儿子。
所以哪怕他每天不停的在喝药,还是坚持不肯回去。
骆磬弘有些急,但更加知道越级越容易出错,所以他现在要做的就是稳扎稳打,让每一次攻城都能得到一点效果。
二十天里,他已经接连攻破了两处城池。
有了可以驻守的城池,他便将骆霆威安顿在新攻打下来的将军府里。
让随从在屋中摆满炭盆,又给骆霆威准备了保暖的虎皮垫子。
骆霆威看着他紧张张罗着,心里突然就想到了他们兄弟几人第一次上战场的时候。
那时他也同骆磬弘现在一般,生怕他们会出半点差池。
“行了老五,坐下咱们说说话。”
骆磬弘还在指挥随从在屋门那里挂起厚厚的帘布,闻言忙听话的走了过来。
“父亲可是想到什么了?”
“你要这样问,我还真想到了一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