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在想怎么措辞,“他后来去了江湖,有人拍了照片给我。”
楚莲眯了眯眼,“你当我是傻子?”
就算不是单竹亲自做了什么,他肯定也许诺好处推波助澜了。
而且她不确定他是不是亲自动手了。
单竹的手在抠着门框,一直不敢抬眼看她,“反正他是个坏人,罪有应得而已。”
“他后来又犯事儿了,qj未成年,现在已经被送进牢里了。”
单竹悄悄抬眼偷瞄了她一眼,“那些照片有些是在牢里的,和我无关。”
“如果和你无关就不该有这些!”楚莲气得声音都拔高了,“单竹,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单竹就一言不发地偎在门边像只鹌鹑。
他没想到楚莲今天会来,不然他一定会处理掉不让她看到的。
这么多年,楚莲从来就没有来过他的住处,他们每次见面基本都是在外面,私密一些的就是在国赛的酒店。
这就像他们之间约定俗成的规矩一样。
不踏入对方的领地,不深入彼此的隐私。
他一直在楚莲面前隐藏得很好,他不敢让她知道这些,她一定会很生气的,她不喜欢这样的他。
“你把我身边的这些人都钉在这里,是不是如果我彻底拒绝你了,”楚莲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在沸腾,“你就要下死手了?”
“那次威胁王天天,也是你自己带的刀,是不是?”
楚莲愤怒地踹翻了地上的酒瓶往他那边走,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她扯着单竹的衣领厉声道:“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我就不说你想要动手有多离谱,就单单指可行性,你也半分理智都没有!”
“他们身边都有着五六层保镖,你去动他们,你有脑子吗!”楚莲气得牙根痒痒,“你最后只会生不如死,你想过没有!?”
单竹不回应,一副低头认错的态度。
“什么都不说你是想气死我吗!”楚莲恨恨地给了他一耳光,完全克制不住身体的颤抖,“讲话啊!”
“有办法的,”单竹轻轻说,“大不了同归于尽。”
楚莲惊得松了手,她忍不住后退了两步,撞得脚边的瓶子滚来滚去。
她脑子里滑过了很多的可能性,比如怎么样制造一场意外,比如他要怎么把人聚在一起,而单竹他有这样的心性魄力以及资金去做这样的事。
他如果死了还好,可是他如果没死,单广仲只会想方设法地通过他的精神诊断保他活命。
可就算单竹能活着,他也只会像那张照片里那个人一样,活不成也死不了,他会被狠狠地报复。
楚莲脱力地扶在桌沿上,她感觉太阳穴一跳一跳的,眼前也开始变得模糊,各种光斑又一次显现,她拼命地深呼吸,狠狠掐在自己的胳膊上。
好久都没有出现的症状又出现了。
单竹发现了楚莲的异样想要上前,却被她呵斥道:“你别过来,别靠近我。”
“离我远点。”
单竹的身体就僵在那里,他不停地深呼吸,眼眶红了一圈,几乎要把门框抓烂了才抑制住上前的冲动,“莲,我没有做这些事。”
“我没有要做这些事,我只是太难受了才会想一想。”单竹软着嗓子求情,“我知道你会生气的,我不会做这些的。”
楚莲移动到窗边开始呼吸新鲜的氧气来平息自己的情绪。
她感受着清凉的空气,逐渐解析他的语句。
是,他是还没有做这些事,他没有做只不过是因为她会生气,是因为他知道她还没放弃他。
太可怕了,楚莲感觉自己的心跳得很快。
她太讨厌这样束缚的感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