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的叹出。
看着眼前生机消逝的吕布,张昊喉头一动,咽了咽嘴里的唾沫,然后深吸了一口气,
开口道:
“吕布,死在我的手里了……”
……
张昊军进入下邳城时,城内的乱战已经结束了。
李彦拿着吕布的令牌和郝萌进入伤兵营后,几乎没有遇到任何阻拦便获得了伤兵们的支持,在城内攻杀侯成。
而当侯成麾下的甲士听说自家将军意图卖主求荣时,也是不由一愣,再看到郝萌和李彦拿着吕布的令牌时,他们的心里已经信了七八分。
尽管侯成如何解释,在郝萌的一众兵马和吕布的令牌面前,亦都是徒劳的。
最终,侯成被李彦一刀砍下了首级。
日头西落时,
张昊带着大军进入的下邳城。
城楼上,军议厅内。
张昊坐于首座之上,听着密侦司徐州右领汇报下邳城内的情况。
其实这些情况,张昊并不是那么的在意,
此时,他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眼前桌案上摆放着的方天画戟。
待密侦司的人汇报完毕后,典韦踏步进来,禀报道:
“侯爷,吕布麾下旧将郝萌拜见。”
“让他进来吧。”
“是。”
郝萌迈步而入,他此时的心情,多少还是有些忐忑的。
毕竟他即将面对的,是天下最具权势之人,这个人只要跺跺脚,整个天下都得为之震动。
“在下郝萌,拜见丞相。”郝萌单膝跪地道。
张侯爷将目光从方天画戟上移开,看向了跪在厅堂内的郝萌,淡淡道:
“听说郝将军替本侯做了不少事,下邳城能如此轻易的拿下,郝将军功不可没啊。”
“丞相兵锋所向,岂是一个小小的下邳城能够阻挡的,在下实不敢贪功。”
张昊之所以能不费一兵一卒的拿下下邳,郝萌的确是功不可没,
但是,
在张昊面前,郝萌还是得谦虚一番,毕竟,城内的情况,密侦司的人一定已经详细的禀报过了,自己做了哪些事情,张昊的心里是有数的。
所以,新主子知道的事情,他也就没有必要再去提了。
张昊点了点头,道:
“之前密侦司曾许诺郝将军的是一个太守之位,本侯觉得,太守之位着实是有些委屈你了。”
“丞相过誉了。”
“听说你喜欢带兵,那你就带着旧部驻守在江都吧。”
前些时候,张昊已经将广陵太守给了宋宪,再把郝萌安排在广陵城南边的江都,也算是有个牵制作用。
虽说宋宪、魏续、臧霸、郝萌都是吕布的旧将,
但是,
臧霸、魏续、宋宪三人是最先请降的,这无疑是背叛了郝萌他们这些人。
尽管现在都在张侯爷麾下做事,可有些芥蒂,并不是那么容易消除的。
宋宪是广陵太守,郡城内按制会有个三四千的郡兵以做郡地治安防务之用,若让郝萌带着下邳城内归降的五六千兵马驻守在江都;
对外,可阻扬州的孙坚,对内,亦可互相监督。
当然了,郝萌的这支驻军是不归广陵郡管辖的,而是隶属于张昊,粮饷军械皆由徐州府供给。
郝萌对张昊的安排,甚是满意,
一个独掌一军的将军,又有自己的驻地,这待遇,这地位,远比一个太守之位更加的重要。
拜谢张侯爷后,郝萌便欣喜的离去了。
……
吕布府邸内,
貂蝉跪伏在吕布的尸体旁,泪眼婆娑。
缓缓伸出手,抚摸着自己心爱之人那苍白且俊朗的脸庞,眼眸里满是悲凉之意。
她的身边是侍女瑶儿,还有一队力士营黑甲卫,带队之人便是擢升为司马的苏义。
“侯爷说了,许貂蝉姑娘见吕布最后一面。”
貂蝉缓缓的转过头,看向苏义,喃喃道:“妾身要为夫君准备后事。”
“侯爷已经吩咐了,要厚葬吕布,貂蝉姑娘放心吧,侯爷吩咐的事,没有人敢怠慢的。”
“妾身还有一事,希望,希望丞相应允。”
“貂蝉姑娘请讲,侯爷说了,只要是貂蝉姑娘所愿,我等皆当尽力满足。”
“妾身想与夫君葬在一起。”说着,貂蝉满眼爱意的看着吕布的脸庞。
“这……”苏义叹道:“此事恐怕不能应允。”
“为何?”
“侯爷不允。”
……
是夜,
张昊携众将在吕布府中设宴,大摆庆功酒席,宴请众将,以及徐州的士族门阀代表。
在对待士族门阀的态度上,还是那句话,杀一批、拉拢一批。
杀掉那些为为富不仁,祸害一方的士族豪绅,以平民之怨,收民之心。
拉拢儿过来的士族豪绅,则需要他们投入人力物力来建设当地,从民生堂调一些青年干吏过来填补空缺,以图在短时间内,恢复徐州的民力。
厅堂内,
荀彧端着酒杯,面向张昊,朗声道:
“侯爷得徐州以后,便能倚仗长江天险,虎视荆、扬两州,进可攻退可守,鼎立中原之日,为期不远也。”
“呵呵……”张昊只是咧嘴笑了笑,并没有说话。
一旁的戏志才提醒道:
“在下以为,鼎立中原之日还为时尚早。”
“哦?”荀彧看向戏志才,笑道:“但闻高见。”
“不敢,”戏志才向荀彧谦逊一礼后,面向张昊,开口道:“侯爷虽然收复了徐州,看似长江以北之地皆握于掌中,可是曹操和公孙瓒还未在幽州分出胜负;
就算曹操能击败公孙瓒,执掌幽州,可以曹操之野心,仅仅一个幽州,恐怕还容不下他,早晚必生事端。
其次,
扬州的孙坚虽然死在了荆州刘表的手中,可是其子孙策,亦是一位有勇有谋之人,凭借孙家在江东的经营,定然能够在短时间内恢复过来。
若侯爷要攻扬州,必然要打造出一支能征善战的水师,没个三五年的时间,恐怕难以与扬州水师匹敌。”
戏志才所言,倒是让在座的一众将领,还有荀彧、郭嘉等人频频点头称是。
只是首座上的张侯爷,似乎没怎么听进去,并未给戏志才正面的回应。
戏志才不由眉头微皱,下意识的看向荀彧,荀彧眼眸微眯,略一寻思,开口道:
“侯爷在想什么?”
“在想吕布。”
“吕布不是已经死了么……”
“……”张侯爷一时无语。
浮香掩嘴轻笑道:
“侯爷怕是在想那貂蝉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