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子懿的顾虑,姬雪晴这个天真无邪的大小姐是不懂的,转而想起这丫头最近时常给自己捣乱,便灵机一动点头道:
“这到不失是个好主意,届时,表妹还可以顺道返一趟中央皇朝,回去看看家中的舅父、舅母,表哥帮你在仙湄雀舌上设一道阵法,令其保鲜,好让舅父、舅母尝下鲜。”
“表哥,我何时说要回中央皇朝哩,表姨母这里我还没玩够呢!”
姬雪晴可一点都不领情,也没弄懂殷子懿的暗含的意思,一句反驳的话,让得殷子懿嘴角抽了抽。
坐在一边品茶的施如烟,却是掩嘴偷笑,别人不知夫君这话的含义,她却一清二楚。
这段时日,姬雪晴经常以各种借口,留宿在清水小筑,夫君几次夜里偷溜进来,都被自己以姬雪晴为借口,将其赶出。
惹得夫君不停的跟她念女戒:
“夫不御妇,则威仪废缺;妇不事夫,则义理堕阙。”
施如烟听的羞愧不已,更是一脚将他踢出门外,还不忘补上句:
“找你二夫人去。”
殷子懿也只能败兴而归,还有些埋怨姬雪晴是个捣蛋鬼。
突然,墨香慌里慌张的跑了进来,紫云走后她就被百合升为一等女使,放于少主房中侍奉,这丫头长相清丽脱俗,嘴严心细,但修为低,年纪小,遇事没那么淡定。
“少主打起来了…!”
“本少主,在陪美女喝茶,几时在打架!”
殷子懿抬眼看看,跑到上气不接下气有些清纯可爱的墨香,开口调笑她,惹得屋内几女,掩嘴娇笑。
墨香自知有些失礼,赶紧平复下情绪,给房内的主子们一一见礼,旋即又娇声道:
“少主恕罪,奴婢说错了话,是二夫人的院子里发生了争吵,还惊动了长勺祖母。”
殷子懿猛然站起身,脸上的笑意尽数退去,惊动了长勺祖母可不是小事,怪不得小墨香如此急切,遂带着百合与墨香急急出门。
姬雪晴闻听王府唯一的长辈,长勺祖母受惊,她哪还能坐的住,告别施如烟,带着绿柳也跟了上去。
施如烟虽也担心,但她于府内居住,乃是秘密,不可外泄,也只能留下,边整理茶台边等待消息。
殷子懿匆匆赶到景茗轩,一进院子就看到打扮妖艳的媵女金朴莲与丫鬟凤儿,被婆子看守着跪在满是石子铺设的地上,嘴里还不停的喊着:
“我是大司马家嫡女,你们敢欺辱我,赶紧放了我……”
路上,墨香已经将这里发生的前因后果,仔仔细细的向少主禀告了遍。
因此,殷子懿进门后,只是瞥了一眼那两个有些白痴的女子,未做停留,匆忙进入内室。
此时李诗韵,正被两名女使按在床上,准备检查她的下身。
长勺祖母,容不下不洁之女进门,那会影响到家族的血脉传承,为保险起见,她命有经验的嬷嬷亲自前来勘验。
李诗韵那受过这等奇耻大辱,这比杀了她还要绝望,她扭动着身子拼命挣扎,嘴里不停的哀声告饶、解释,但都无济于事,长勺祖母是铁了心,面色默然,往日里的那些慈悲之心,早已不复存在,她非要将此事弄个明白透彻不可。
“住手!”
殷子懿闯进屋来,见此情形也是一惊,赶紧下令制止,丫鬟婆子们见小王爷喝止,纷纷住手。
感到屈辱的李诗韵,迅速退到墙角,就像一只受了惊吓的小猫,双臂抱膝,低声哭泣。
殷子懿快步来到长勺祖母身前,双膝跪地道:
“孙儿给长勺祖母请安,还望祖母息怒,莫气坏了身子!”
“是祖母的大孙子来了,怎行如此大礼,快起来,起来,到祖母身边来,让祖母好好看看你。”
殷子懿不敢失了礼数,还是叩了三首才起身。
“小明王爷金安!”
丫鬟绮纹、绮珠见殷子懿给祖母行完礼,她二人也赶紧,深福见礼。
殷子懿微微一怔,自从他被敕封为明王,对他的称呼就有些乱,外人称之为明王,府内习惯称他为世子或少主,这小明王爷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称呼他,他觉得有些新鲜,但并未停留,只是用眼神示意她们免礼,快步来到长勺祖母近前,轻声道:
“祖母回府,怎不事先通知孙儿,孙儿好去城外迎接您呀!”
“我一个老婆子,有啥好迎接的,只要我的乖孙儿有此孝心,祖母呀,就开心!”
长勺祖母满满都是慈爱之色,伸出有些枯瘦的手,温柔的抚摸着殷子懿的面颊。
殷子懿偷瞥一眼哭的有些伤心的李诗韵,见她楚楚可怜的模样,心中多少有些怜惜,赶紧告罪道:
“都是孙儿的错,惹祖母不快,让祖母劳神,孙儿该死,孙儿给祖母请罪。”
殷子懿半蹲在长勺祖母身边,轻轻的揉捏着祖母的肩膀与胳膊,温声细语的告着罪。
“嗯…胡说,孙儿是最孝顺的,哪有什么错,又何罪之有,都是这帮下人不懂规矩,连累了我的孙儿。”
长勺祖母拉着长音,一本正经的说着,有些苍老的脸上,满满的都是慈爱与幸福。
殷子懿见祖母已消气,微微起身,凑到祖母耳边悄声道:
“祖母有所不知,这位韩国公主被劫那日,是孙儿偷偷派人将她带离车队保护起来的,她并没有遭受歹人的非礼,只是这事不能公开,是孙儿的秘密。”
“此话当真?”
长勺祖母闻言,有些激动的脱口问出,这事关乎着王府声誉,可马虎不得。
“千真万确,孙儿的话您还不信吗?”
“嗯…你这个小猢狲呀,只会讨祖母欢心,祖母可有些不信嗫。”
长勺祖母手指轻戳殷子懿的额头,拉着长音说道。
“孙儿可是那大闹天宫的齐天大圣,那像小猢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