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景舟是在半个时辰之后醒来的。
“你是没看见,真的好黑一条虫子!”林蕴绘声绘色,对江景舟描述棠樾驱除的蛊虫。
江景舟靠在床头,浅浅微笑,看起来虚弱,面色又有些异常的红润。
“他身体内可不止一条,那只是子虫。”吃撑的棠樾瘫倒在椅子上,以轻松的语气说出这样一句话。
有种等着看热闹的闲适。
林蕴听着,脸色霎时变了,着急起身:“那赶快替他驱除呀,还等什么?”
“哥哥,你先别着急,倒是听棠樾怎么说。”苏静月出声。
他们只知道江师兄中了蛊,可究竟是什么,如何完全痊愈,这些,棠樾可都没有说。
棠樾看着给他饭吃,又给他药的苏静月,嘴角翘了翘。
“看在姐姐的面子上,我就与你们说一说。”
听到棠樾自然的唤苏静月姐姐,楚辞不适的皱了皱眉,棠樾虽小,却比一般的人危险大的多。
楚辞并不希望妻子与这样的人打交道。
“他中的蛊名唤寄眠,分为母蛊和子蛊,分别种于两人体内,可使人无症状衰弱,直至昏睡死亡。”
“一般来说,母蛊和子蛊是分开种的,种下母蛊的人死了,子蛊的人也会跟着发作,他能活这么久,应该是出生时就被种下了子蛊,又从母胎中带了母蛊,子母蛊互相牵制的作用。”
蛊虫是有生命的,应该是感知到寄体的生命在消逝,立马转移了。
“你们看见的那条,是子蛊,还有一条喝了我……我的药,已经陷入了沉睡,除母蛊与子蛊不一样,母蛊寄眠于心处,若是强行去蛊,会气血衰尽而亡,他如今的身体状态,去不了蛊。”
听见棠樾的话,房间几人面色沉重不少,倒是江景舟先安慰起来大家。
“我原本以为,我撑不过今天了,现在看着大家,又觉得运气好,捡了一条命回来。”
“谢谢你,小兄弟,让我知道了这些年受病痛的原因。”
江景舟温润儒雅的模样,让棠樾表情松了松,他救的这人看起来还不错的样子。
这让他觉得没有那么浪费自己的血。
“不客气,是我打赌输了。”他看向楚辞:“将军,我已经跟着你来了,现在我可以回去了么?”
他瘪了瘪嘴,觉得自己万不该和楚辞猜骰子大小。
“你帮我救他,我允你一件事。”楚辞说。
棠樾是现在唯一能救江景舟的人,怎么可能放走他。
棠樾摇头:“不要不要,救他可是件麻烦事,我最不喜欢惹麻烦了。”
“棠樾,你能考虑一下吗?”苏静月双手合十看着他。
“江师兄是个很好的人,他是云州第一家书院的院长,对我们意义非常,恳请你帮帮我们。”
棠樾顿了顿,面色犹豫,“可要一个月的时间,我养的一房子虫子会被饿死的。”
往来将军府可要半日时间,来来回回跑,可累人。
“你搬将军府来。”楚辞道。“带着你那些虫子。”
他看着身旁的妻子,想到什么又补充:“它们不会乱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