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趟买马之行,算是满载而归。
苏静月看着不骑马,屈膝躺在榻上,扯明明马尾的楚辞,直觉他心情很好。
“哥哥,你可以不玩我头发吗?”明明嘟着嘴,有些委屈,他不喜欢被人碰头发。
“嗯。”楚辞心不在焉的回答,手上动作不停。
明明幽怨的眼神,转向自家看热闹的嫂嫂。
“咳——”苏静月轻咳一声,唤楚辞:“夫君,我肩膀有些酸。”
“我给你捏捏。”楚辞这会子动作快,回神也快。
“夫君,你在想什么?”苏静月问。
楚辞收缓力道,手搭在苏静月肩膀上,不轻不重揉捏。
“我在想,那些马该如何分配。”楚辞想了好几种法子,都不太行。
“是马太少了?”
“嗯。”
这批用了大价钱的马,无法填补云州大营缺马的空子。
“无事,等军饷下来,再购些凑凑。”
楚辞很想的开,有总比没有好,每个卫所分些,凑合着用。
这次再便宜,也用了很多钱,楚辞觉得自己有些“吃软饭。”
“夫君,若是还缺,再买就是,我们家真的有钱。”
辞哥的钱全在自己身上,平常给他也不愿意要,苏静月只能多主动问问。
除去云州的钱,苏静月手中的资产,从未认为过是自己一人的。
第一间安然坊,大半数用的都是楚辞的钱,如今规模扩的再大,如若没有他义无反顾的支持。
现在的这一切,都会是虚幻。
外面起风了,半敞的窗户,跑了些风进来,纱帘被风拂起,带了些鲜草香味进来。
楚辞无意看向窗外,他给妻子选的黑马,被牵着跟在马车旁,后面是自己跟着母亲跑的小马。
楚辞忽然想到什么,向前抱住苏静月,语气带些雀跃。
“月娘,我们可以自己培育马种。”
“是个好法子。”苏静月赞同。“可是军中有人会这个吗?”
“姐姐,罗夫子会给动物看病,他说给马、牛接过生。”阿离扬声告诉苏静月。
“啊?这倒是我不知道的事情。”罗夫子是跟着他们来云州的,昭昭三人在京中的先生。
“等马匹安顿好,我请他去看看。”楚辞低声道。
“开荒、挖渠、种地、养马,我们这真是跑云州来当农民了。”苏静月笑道。
“做农民比做将军好。”楚辞抱着妻子笑了笑,他从前过的便是这般生活。
没有战争带来的伤亡,没有朝廷官场的尔虞我诈。
他现在也愿意,也希望过这样的日子。
“嗯,我们靠自己。”苏静月靠在楚辞的怀中,掀开车帘望向一边无际的草原。
绿浪层层,波涛点点。
若是有朝一日,云州的荒地变耕田,种上麦子和稻苗,漂亮一定不输草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