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整晚下来,傅煊不动如山,脸上是一贯冷冰冰的表情。话都么没说几句。
不,还是说了几句的。
“楚将军,月月带着阿福未跟着你来么?”
抱着儿子的楚辞内心狂躁,面上仍然平和:“世子还是唤楚夫人比较合适。”
傅煊笑笑:“我与月月青梅竹马,十几年来都是这般唤的。”
楚辞淡淡:“今非昔比,世子该认清事实,注重眼下。”
傅煊看着楚辞,面色冷了些,看见他怀里的小娃娃,又变得和缓。
“我一直注重眼下,未来的时间很长,机会很多。”
他拿起酒杯,敬向楚辞,“楚将军请。”
沙场上酒过三巡,哄声喧闹,云州的杂戏班子有几分本事,各项奇技同台争艳,赢得阵阵反响。
楚辞在人声鼎沸处,向傅煊举起酒杯,睥睨笑道:“我这人霸道,是我的,永远是我的,别人夺不走,也最好别肖想。”
“不然,让他再也没有说大话的机会。”
傅煊本就清冷,楚辞这话一出,他周身的冷气又冰了几分。
他就是想气气楚辞,不想让他日子好过,心里也好过。
傅煊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就是他在羡慕,甚至是嫉妒,他曾经最看不起的人。
楚辞曾是地上泥,何能配天上月。
可月月选择了他,而且是毫不犹豫的忘记前尘往事。
傅煊是矛盾的,他不想苏月想起那天坠崖的事,他无法面对苏月知晓真相后的质问,或是指责。
可他想她恢复记忆,这样她便会知道,曾经她最喜欢的人是他,最想嫁的人,也是他。
而不是楚辞,傅煊卑鄙的想。
“傅世子是个聪明人,该知道破镜难圆,覆水难收的道理。”
“你若是真喜欢曾经的苏月,便不会有我的机会,要知道,你我初见时,月娘便在我身边了。”
“一次失误尚可原谅,可安平龙舟赛,你在高楼,稍稍低头,你便能看见。”
楚辞抱着闹闹,声音轻的不能再轻,“傅世子,我楚辞感谢你,若不是你将月娘送到我身边,我楚辞这辈子也就打光棍的命了。”
以傅煊的实力,如果他真的想找人,绝对不会找不到。
要么是他不用心,要么就是他身边的人,见主子的态度,跟着认为苏月是个无关紧要的人,也不用心。
总而言之,楚辞认为一切都是傅煊的原因。
傅煊找不到苏月,就是他的错。
一个寻人都寻了两年的失败者,有什么资格,现在来和自己抢人?
他话里的庆幸和看不起,让傅煊久久不能回神。
仿佛一直以来的壁垒,两人的处境被对调。
的确是他先放手的,也是他没有先找到人,一切都是他先错过,再是楚辞有机会的。
一盏茶后,抱着酒坛子轮完一圈的小刀,看着傅煊离开的方向打了个饱嗝。
“他怎么走了?酒还没喝完,饭也没吃完呢!”
楚辞抱着闹闹,嫌弃的推开小刀,“远点,别熏到我儿子了。”
闹闹坐在爹爹的大腿上,单手抱着爹爹粗壮的手臂,另外一只手拿着一个大馒头啃。
听到爹爹叫他的名字,奶声奶气的开口:“爹爹~”
楚辞怼赢了傅煊,心情美的很,用匕首切了块烤羊腿,喂给闹闹。
“乖宝宝。”月娘平常就是这么叫闹闹和阿福的。
果然闹闹一听到楚辞叫他乖宝宝,伸着脑袋左顾右盼,没看见想见的人,馒头也不吃了。
小嘴瘪着,问楚辞要娘,“娘~”
楚辞也想媳妇了,抱着闹闹就往外面走,爷俩回家找苏静月。
“小刀,我带闹闹回去,你守着。”
正看耍把戏得劲的小刀摆摆手,“好,我今晚不回去了。”
他没媳妇,今天大营里好玩,他待在大营里,有吃有喝有看,潇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