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东宫后,谢燃年凑到傅煊耳边,悄默默的说:“太子侧妃不对劲,她那模样和青蕊想走时,一模一样。”
傅煊睨他一眼,推开了谢燃年,垂头道:“别人的家事,别插手。”
不知为何,他想到的是苏月在很久前在宫宴上说的话。
她说她的夫君,一生只能有她一人,无论身心。
他也记得,李玉白说过,太子侧妃和苏月是在沧州相交的好友。
“我知道,与其关心太子的妾室,还不如将心思放在今日。”
谢燃年正经许多,他再度看向傅煊,却并未特意收敛语气。
“你说这姜瑜到底会躲在何处,怎么到处寻他都寻不到。”
傅煊这段时间都在为此事操劳,楚辞那边也没有任何头绪,一时陷入僵局中。
“民宅、破庙、客栈、商铺酒楼......郊外......”傅煊罗列京城所有能藏匿的地点,问谢燃年:“可有半点蛛丝马迹。”
“京城翻了个底朝天,泥巴里的王八都找出来了,就是不见姜定坤那鳖孙。”谢燃年骂骂咧咧个不停。
“慎重些,姜瑜能做到大理寺卿,绝非草包。”傅煊反复叮嘱眼高于顶的谢燃年。
宫变那天,城外各处设了关卡,姜瑜再有通天的本领,也无法离开京城,他一定躲匿在某处,想只见不得光的老鼠。
说罢,他又问:“青蕊也不知?”
谢燃年皱眉,语气有些不高兴,“你在怀疑青蕊,她不会瞒我们,你知道她自小在姜家过得并不好。”
“我只是是问问。”傅煊不再多说,燃年对姜青蕊没有儿女之情,但有儿时长大的情分。
嘴里说着讨厌姜青蕊,行动上永远维护。
他们这群人,小时在皇城,长大后路异人散,分别成常态,都有了归宿。
唯独他,过尽千帆皆不是。
“你们快些,怎么越走越慢?”
李玉白在前催促,这个太子不好当,急着去大殿,还要管着不好好走路的下属,再看始终和他步伐一致的楚辞,真是太合他眼缘!
楚辞:不知道月娘醒没醒,刚上值就好想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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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京中曾经的云村。
低矮的房屋内矮门紧闭,四周杂草丛生,北风冷吹,落叶纷纷,透露着荒芜的气息。
村民们随着云州军离开后,原本的云村成了凄凉的孤村。
这里过于偏僻穷苦,又在皇城中,可耕种的土地几乎没有,有些无家可归的乞丐撬开门锁,在里面扎窝。
白天他们出去乞讨,也会好好的将门锁上,避免领地被侵占,此时的云村门门紧闭,生活气息毫无,只有最深处的泥砖茅屋,隐隐可见微微火光。
“主子,你吃些石榴。”
“滚开。”
透过窄小的窗户,昏暗的平房内燃烧着小堆柴火,靠着墙角喘息的男人,挥手甩开了面前半跪老仆捧着的石榴。
男人眼神凶狠,浑身带着滔天煞气,恨不得将所有的一切毁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