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离起初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心中窃喜又能见到娘亲。
阿桦和佳萍在外面,与马夫坐在一起,车内只有他们三个人,谢府的马车也是奢华的,只是比不过苏静月会享受,在马车中放床榻。
昭昭被阿离和明明挤在中间,听明明说罗大哥最新给他搜罗的新棋谱。
“那可是孤本!很了不起的,里面有些棋术深奥的连江师兄都看不懂,我要是学会,我就是大徵棋道第一人!”
明明有些沾沾自喜,甚至幻想起以后自己名扬四海八方的盛况。
“二哥,脚踏实地方为上策。”
昭昭小大人似的教训明明,学着苏静月平常凶楚辞、训一一的模样,屈着右手指节敲另外一只手掌心,严肃着声音。
“你不要太飘,不然迟早会吃亏的。”
明明嘴角抽了抽,“昭昭,你不要学嫂嫂,嫂嫂最近凶咧!阿离你说是不是。”
“我会告诉姐姐,你说她凶咧。”阿离笑。
明明着实没有想到一向实在的阿离,也会有这么蔫坏的想法,他故作恼怒扑向阿离。
“阿离,枉我们兄弟一场,你竟如此待我,还我真情来——”
语气要多夸张有多夸张,要多浮夸有多浮夸。
阿离被他扑的往后仰,半个身子搭在座椅上,头靠着车厢,“哈哈哈,我逗你玩儿的。”
“你放开我。”
昭昭被他们两个夹在中间,不上不下,她拍着楚明的手,让他放开阿离。
“二哥,你别闹了。”
“好吧。”
明明应道,放开阿离直起身子,然后又弯了下去,压在昭昭和阿离的腿上。
他用手挥了挥,仰头问:“你们有没有闻到什么?”
昭昭和阿离鼻子动了动,在马车里闻到股淡淡的臭味。
他们两个凑到明明身边嗅了嗅,那股臭味更明显了。
就像是他们在书院时,认识一个不爱干净的同窗,十天半个月不洗澡不换衣服,整个人都是酸的。
“谢府也太不爱干净,马车都臭了。”明明小声哔哔,“阿离,你待会和青蕊姐姐说声,让她洗洗马车。”
阿离没有和他纠正占便宜的事,看向车门眉头皱了皱。
“青蕊姨姨很爱干净。”昭昭说道。
她和青蕊相处的时间,比她二哥多,又是女孩,知道的细节也更多些。
马车一下变的很安静,三个人对视几眼,屏住呼吸,察觉到异处。
昭安侯府和谢家大宅都处在京城繁华地,坐在马车里,也该能听到外面嘈杂人声,然而今日却格外安静。
“砰......”十分细微的碰撞声从他们屁股底下传来。
比不上榻,马车里的椅子也很宽,上面还铺了轻柔的绸缎座垫,密密麻麻的流苏垂直而下。
三人终于知道他们在马车里的违和感从何而来,这么宽的椅子,藏个人不难。
昭昭往后缩了缩,轻轻打开车窗,透过小缝从外面瞄了瞄,抿着嘴摇了摇头。
阿离和明明也凑过去看,也是在坊区内,只是走了条偏僻的路,这条路也能到谢家。
但他们并没有松气,苏静月和楚辞考虑的很多,为他们请的文武先生,不仅仅是是单纯的读书和锻炼身体。
更多的是生存和处事的本领和方法,这也造就了他们更胜同龄人的敏锐。
长得人畜无害还可爱,并不代表他们是草包。
明明和阿离站起来,将昭昭护在身后,一把推开车窗,高呼:“阿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