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吆,这不是陆大人,怎屈尊来了青州。”
吊儿郎当的男声从后面传来,苏静月仰头看见好友如兰口中的狗东西,如今还是青阳王世子的李玉白。
“微臣见过世子。”
沧州知府陆英不情不愿的下马,他知道定会惊动青州,未曾想到他们会来的这么快,还是最难缠的青阳王世子。
有点心思的人都知道,眼前这小子,做起事来比他老子还要狠,心思也要深。
“陆大人还没说,你来干吗?”李玉白追问。
“捉拿罪犯,不知世子可曾看见。”陆英丝毫不心虚,早就想好了对策。
“没看见,你快些离开青州,捉人也得有个章程不是?”
李玉白面色带笑,说的话却不容置疑,跨州府捉拿罪犯得往上请示,他自是不相信陆英的鬼话。
哪个罪恶滔天、穷凶恶极的罪人,需要他兴师动众到,亲自带着守卫州府的军队来青州地界诛杀。
只怕其中一定有鬼。
李玉白是王爷之子,当之无愧的皇亲国戚,陆英即便再不甘,也只得离开。
硬碰硬,他干不过青阳王府,届时更早死罢了,还不如早些回去清理金矿。
陆英离开后,张平指着身后昏迷的人,请示李玉白。
“世子,可要带回去?”
李玉白看白痴似的看着他,“不带回去,把你留这里当尸体?”
“顺带察看沧州发生什么大事,与沧阳王府是否有关联。”
张平应道:“是,世子。”
苏静月看着李玉白,心里松了一口气,眼前的危境该是解决了。
楚辞被带回青阳王府后,李玉白让府医为他诊治,也是他自身底子好,在第三天便醒来了。
“夫君,你还好吗?”
苏静月一直守在他的身边,见他醒了连忙问,意识到楚辞压根听不见,失魂落魄的垂了垂头。
正在她失落时,门被推开,苏静月和床上的楚辞一同望去,看见了张平。
张平看见床上的楚辞醒了,有些纳闷,瓮瓮的吐了句:“醒这么快!”又出去关上了门。
约莫半刻钟的时间,李玉白来了。
“啧啧啧,身体蛮好嘛,人和我说得昏个十天半个月,看来是个庸医。”
楚辞看了看他,转头望向床顶,并未理会他。
“还有脾气,你看,把那两个大人,两个小孩丢了!”李玉白转头吩咐张平。
那可是他是从陆英手里抢过来的证据!
楚辞脸色瞬间变了,猛地转头看向李玉白,想起身奈何伤势太重,从床上滚落下来。
“不要......不要丢......”他喃喃道。
苏静月从未见过,她家夫君这般脆弱的样子。
“啧。”
李玉白坐在椅子上,对张平命令道:“去把他扶起来,让他好好说说什么个事情。”
“是,世子。”
楚辞明白过来,眼前这人是自己要找的青阳王世子,他报仇的唯一希望,便将一切告诉李玉白。
李玉白知道沧州有金矿后,立马带着张平离开了房间。
楚辞则被他留在青阳王府养伤,李玉白是一周后回来的,可惜他去的太晚。
沧阳王和陆英,早已将金矿一事上报京城,这件事被完整的盖过去,再无转机。
一个月后,楚辞彻底好全,却从李玉白嘴里听到,陆英上报金矿有功,升任为户部尚书,入京为官。
他报仇的希望愈加渺茫。
“你可愿意为我所用,去云州参军,以你的本事,我的势力,建功立业并不难,有了至高无上的权力,杀陆英是举手之劳的事情。”
这是李玉白和楚辞讲的原话,楚辞并未犹豫。
他带着四个瓦罐回了安平镇,将罗大哥和小刀安葬在老镖主的坟边,昭昭和明明葬在爹娘的身边,回家取了老镖主丢给他的剑,出发去了云州。
离开楚家冲的那天晚上,夜里静悄悄的,楚辞将两个装了百两银子的包裹,分别丢进了孙婶子和贵山叔的院子里。
他这一去,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来,只望逢年过节时,两家关系最好的邻里,可以代他祭拜逝去的家人。
楚辞知道,即便没有这一百两银子,他们也会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