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爷既教江江撞破了驸马与皇后之间的丑事，便没得一点用处都派不上的道理。

洸央远远低估了帝王对宋芊芊的痴情程度，那可是一个明明什么都知道却为护住娇妻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天下第一大傻子。

幸而洸央并不晓得陛下的真正态度，否则此番，江江不确定自己真的能够替阿宁将她的驸马拦下。

望着男人离开的背影，那一颗悬在嗓子眼里的心缓缓落回原处，总算没白费口舌，只是……

江江垂眼，目光触及脚下摔的东一块西一片的青瓷茶盏，十分怅然。

可惜了这么好的茶具，要不是为了给纸老虎添几分看起来凶的不得了的气势，倒也还能再多使些日子。

月牙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瞧见地上的瓷块儿，探过身子笑眯眯的竖了个大拇指，“娘娘大气，掷一只百窑之首越窑烧出来的瓷杯，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这要搁别儿个殿里，碎了一只上虞窑主亲制的茶盏，可不得痛心疾首好一会子。”

不知有意无意，婢女说话间，刻意将百窑之首和窑主亲制这几个字咬的重了些。

闻言，江江嘴角不受控制的抽搐了一下。

这碎的哪是一只杯盏，是她白花花的大银锭子。

心里明明已经痛的流血了，但面上还要装出一副丝毫不在意的样子，她抬手拍了拍侍女的肩膀，板着脸一本正经的道，“百窑之首窑主亲制算什么，本宫有钱，本宫不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