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也不曾有过。
阿宁放下压在眼皮上的手,没有理会翁公的求救,只看着洸央一个字一个字的问,“驸马,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到地底下去和宋芊芊团聚么?”
似觉这句话的份量不够弥补自个儿这些年所受过的委屈,她顿了顿,复开口补充,“带着你这副残缺不全的身子,去见她?”
残缺不全四个字,轻而易举的触发了洸央的怒火,他恶狠狠的瞪着端然立于刑架之下的女子,咬牙切齿的骂,“夙宁,你这个贱人,你根本就不是来救老子的,你是来看老子笑话的……”
“闭嘴,逆子你给我闭嘴,”光禄寺卿骤然出声大喝,“不许对长公主无礼,快给殿下道歉!”
“父亲……”
“道歉!”
终于,她的翁公开口维护她了,但这一切都基于想要被她庇护这一前提之上。
估摸着糊住脑袋的浆泥往外倒的差不多了,这一次,阿宁出奇的清醒,她清醒的透过翁公的眼睛看见了他心底的盘算,也清醒地听见自己的丈夫大煜王朝的驸马都尉是如何厌弃他的妻子。
光禄寺卿疾言厉色的命令声将将落地,洸央旋即像疯了一样冲父亲怒吼,“道什么歉,阿爹想要儿子道什么歉,难道儿子说的不对吗,早知如此,当初……当初就不该听你们的……”
情绪激动,气血上涌,洸央被身体徒然加剧的疼痛折磨的不得不止了声。
他一口一口倒吸着凉气,闭上双睑缓了好一阵子,方才睁眼,满目哀怨的注视着父亲的脸继续控诉——
“骗子,阿爹,你与我阿娘全都是骗子,那年……那年咱们明明说好了……”
“说好了只要我到先帝爷最喜欢的女儿跟前露个脸,你们便许我去见芊芊妹妹,我信你们,高高兴兴去御花园里见了那位娇滴滴的公主殿下,可你们呢?”
“你们……你们关着我,锁了房门锁了窗,怕我偷偷跑去见芊芊妹妹,你们连学堂都不让我上了……”
“后来,芊芊妹妹嫁人了,嫁给大煜王朝的新帝做了皇后娘娘,你们说……说只要我娶了新帝的妹妹,只要我娶了太后唯一的女儿,就能时常入禁中见到芊芊妹妹了,可是阿爹……”
“阿爹啊,禁中哪是那么容易进的,尤其禁中后宫更难踏入……”
“什么皇女,什么狗屁公主,儿子根本就不稀罕,一开始儿子只想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最后……”
“最后儿子只盼着多见她一回,可为什么……为什么无论哪样……”
“都那样的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