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没想到也死了。
记者鬼又扭头看裴之曲和余绒一眼,这两人走在一起虽然养眼,但是周身都是正气,想编造点绯闻都难。
也不知道现在外界的新闻都被什么风气污染了。
每次在医院的大屏上蹭新闻,他都听得怀疑这种只管流量和热度的报道真的也算新闻吗?
好像真正讲事实的新闻反而很少人关心了。
不像他还在世那会儿,虽然几家记者同时熬夜蹲守独家新闻的事并不鲜见,但大家最终登出来的报道都是真真实实的。
现在能发出这样入不得眼报道的新闻社,放在以前都是要倒闭的。
裴之曲递给余绒一个眼神,让他去靠窗的那边椅子上坐着。
他刚坐下来,记者鬼也坐到他身边,自言自语地提起他早就知道余绒身份但从来没对外界说过的事,言语间不乏骄傲。
那或许是对他记者这份职业的热爱与尊重才有的独一份的骄傲感。
余绒笑了笑,问他:“换成其他人,应该会给当时的我寄一份照片,别的不说,封口费肯定是要的......”
即便当时的余绒不答应,知道真相的记者把这条新闻转手发出去也能获得很大热度,也能拿大笔的奖金。
但这个记者鬼竟然什么都没做,默默地守口如瓶。
可惜真正的余绒已经死了,现在的余绒除了口头夸奖赞赏记者鬼一番,似乎也不能做更多。
裴之曲围着病床绕了一圈,吴导周身并没有其他奇怪的气息,确确实实只是一个在垂死边缘挣扎的病人而已。
记者鬼飘过来邀功:“我没事的时候就守着他,一旦他不对劲我就搞点动静,他的陪床家人就能及时按铃。”
裴之曲和余绒对视一眼,哭笑不得。
弄半天原来记者鬼的手笔,怪不得每次吴导情况突变,医院都能及时发现呢。
记者鬼又捂着嘴看了眼外间的呼噜汉:“这人忒没用了,来这里不是吃就是睡,要不就是玩游戏,上一次他戴着耳机听不见动静,还是我想办法替他按的铃呢。”
当时若非他及时出手,吴导那天指定得去面见阎王。
果然久病床前无孝子,这才多久点,吴导的家人就纷纷变脸。
记者鬼:“要不是我有事要问他,谁愿意在这里守着他啊。”
余绒好奇:“你和吴导之间还有点事儿?”
记者鬼一下从座位上弹起来,非常不满意余绒的措词:“你不要说这么有歧义的话好吗?我生是直男,死是直鬼。我和他没事儿!
只不过是当年我有机会转型娱乐节目,死前辛苦做了策划,还没交出去就倒在办公室里,醒来发现自己能在医院里乱飘荡,才明白我死了。
可是后来看到医院里的病人看节目,我觉得很是熟悉,和我的方案实在是太像了,是论文查重都通不过的程度......”
裴之曲点点头,大概捋清了记者鬼和吴导之间的关联。
最大的可能性就是,记者鬼在哪里看到了策划人落了吴导的大名,所以他才执拗地要一个答案。
说到底,他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只是不相信曾经的同事能干出这样的事情。
裴之曲拿出手机,问了记者鬼他看到的那档节目的名字,上网一搜,策划人大名果然是落的吴姓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