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阴沉,我躲懒在殿中下棋,魏公公找了个由头抓了绒卉过来,我打量着绒卉,看她瘦弱褴褛的匍匐在我的脚下,我略带嫌弃又有一丝心疼的道“抬起头来,我看看。”
她缓缓抬起头,长期的睡眠不足让她的气色极坏,我见她羞愧的扭过头,我又道“倒是你被折磨成这样,福来恩当真不是什么东西。”
她听闻大骇,胆怯却又颤抖的说“皇后娘娘。”
我倒是懒的和一个奴才废话,开门见山的说道“我会尽快处置了琪答应,之后你就去药库当值吧,你会有机会回报我的。”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我,眼神中闪烁着一种晦暗不明的颜色,身子略微颤抖,眼泪瞬间落下,磕着头,道“只要皇后娘娘救奴才,奴才定会回报娘娘。”
我叫魏公公将其拖了出去,懒得再看,并对纯音使了个眼色,纯音上前一步,我道“找个干活麻利的,解决了琪答应便是。”
因着今日天空阴沉的厉害,我找了霁月出去传旨,今晚不必过来请安了。
传旨琪答应处的奴才未去,琪答应带着绿翘走在去往凤懿宫的路上,走到一半,见天空下起了细细簌簌的雨,二人不得不到一旁的亭子中躲避,待雨势小些,绿翘撑起伞,琪答应催促道“快些吧,该晚了给皇后娘娘请安。”
绒卉从后面迎着雨跑了过来,在琪答应的面前,道“小主,宫中偏房失修渗水,怕湿了皇上与娘娘们的赏赐,现下又下了雨,宫中的奴才不敢私自做主,倒是叫绿翘拿了钥匙去看。”
琪答应看着时间便是来不及,又不想这钥匙假手于人,于是说“绿翘,你快过去吧,也没几步路了,我自己过去吧,完事儿了便赶紧过来。”
绿翘倒是担心,犹豫不决,绒卉又催促道“便是走一趟,若是没伤到赏赐,一两刻钟便回来了,还是快吧。”
琪答应也跟着皱眉,将伞一把抢过,脚下踩着水花便走了。
宓嫔现下倒是常来与我下棋,我闲话道“你最近倒是常来?这是怎么了?”
宓嫔面不改色的,一副书卷气,平和的道“臣妾来侍奉皇后娘娘倒是不好?”
我将手中的黑子放在棋盘中一点,又道“你一连来了五日了,倒是今天天色不好,回去该淋湿了。”
她将白子下了,端起茶盏,道“那又有什么,反正臣妾成日无事,倒是皇后娘娘嫌弃臣妾扰了清净。”
我朝着纯音看去,说着“倒是说嘴呢,成了本宫的不是,这嘴怕不是与全贵人学的,倒是学坏了。”
我又携着她的手腕,说道“现下全贵人刚得盛宠,倒是皇上常召见些也是有的,若是有什么心中不舒坦的,倒是过来跟本宫说,本宫到底在宫中待的时间久些,还能开导开导你。”
宓嫔颇为平静,言“臣妾不敢与全妹妹计较皇恩得失,同在宫中侍奉皇上,只要皇上痛快,便是整个后宫的福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