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冬了,我倒是鲜少出门,今儿个倒是例外,我想去御花园走走。
找了霁月在身边跟着,呼啦啦的一堆人倒也烦的紧,略在御花园中的亭下坐坐,倒是看着这四四方方的天啊,和宫中也没什么区别。
我起身欲走,瞧见不远处的人影,指着问道“霁月,你瞧瞧那是谁?”
霁月一看便知,站在我的身侧说“宓妃娘身边的白釉,说是最近宓妃娘娘的身子不好,药石不见效果,常去慧瑛馆烧香祈福,最近还要找些大师到宫中祈福来着。”
我望着霁月,像是在质疑她的话,她连忙解释道“奴才是去内务府领宫中的物品时听说的,也不知是真是假。”
我敲了她的脑袋,里面怕都是丝线吧,该是剪不断理还乱的,我笑着吩咐道“与纯音好好的查查,倒是宓妃鲜少有不安分的时候。”
或许是年纪大了,我倒是想去冷宫门口转转,总归进去的不可能再出来了,倒是了无音讯的,有些想了,这或许是老了才有的想法吧。
我带着众人到了西六宫最偏远的地方,听着里面风言风语不断,我对看守的侍卫问道“祥嫔如何?”
看着他们茫然的样子,我摇了摇头转而离开了。
回宫时路过柿影斋,里面就显的安静多了,大门紧闭着,不知锁了多少不受宠的妃嫔,我略停了停脚,见大门吱呀一声打开,里面站着一个穿着粗衣麻布的妃嫔,瞧着是眼熟的,不过一时间也想不出来。
她手上拿着扫帚,见我一面惊喜万分,赶紧跑到我的脚下跪了下来,道“臣妾见过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霁月吓的赶紧护着我,问道“你是何人,竟敢惊扰皇后娘娘凤驾,该当何罪!”
我见她低着头,尚且年轻的外貌,衣裳上也是极为干净的,头发梳的利落整洁,头上别着几朵白梅,也算是标致的人物,我问道“见到本宫该不是为了跪在这里默不作声的,说吧。”
她语气平稳,思路清晰的说“臣妾答应董鄂氏见过皇后娘娘,祝愿皇后娘娘凤体康健,福泽万年。”
我这才略有些印象“啊,本宫想起来了,你是神智错乱的董答应,倒是在柿影斋这几年好多了?”
她低着脑袋,十分恭顺的说“是,当年臣妾年纪小,见不得生死所以失了心智,进了柿影斋便知生死都是小事,生不如死才不能忍受,还请皇后娘娘恩典。”
“起身吧,叫本宫好好的看看。”
当她站在我的面前,我更觉她是个心志坚定的,面容倒是还不错,我指着柿影斋里面问道“里面还有多少妃嫔?”
她道“不过几个妃嫔,原本倒是不少,一个冬天便去了不少,左右也不剩下几个了。”
我抬步向前走着,叫她跟在我的身后,我与她闲话道“说说里面的事儿,也让本宫听个新鲜,倒是你或许是第一个能从里面出来的。”
宫中的规矩与礼仪她倒是一点都不曾忘怀的,在我身后轻声说道“初入柿影斋的时候,我贴身的奴才晴岚陪着,里面还有着不少的妃嫔,过了冬便少了许多,内务府总是不愿管这里的,衣食物什都是缺的,晴岚秋日里染上了鼠疫也去了,跟着去了不少,好在臣妾等到了皇后娘娘。”
我虽知道些里面的事情,倒是不知活下来都如此的艰难,怪不得从未有人从里面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