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翊失笑一声，抬头望向天空今夜的天空漆黑一片，没有一点星光。

两人沉默了好一会儿，轩翊突然说道：“对不起。”

柳依然本想喝酒，听到这话抬手的动作顿了顿，随后仰头灌了一大口，擦了擦嘴角说道：“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是你原本的内疚，还是说你现在后悔了？”

轩翊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人们都说了解自己的永远是自己本人，可是我一点都不了解我自己，很多时候我都不知道为了什么而生存。”

“很多人都不知道自己生存的意义，我也一样。一开始我只想杀了你为父亲报仇，可是后来，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了，不仅不杀你，反而还拼命的去救你，真是可笑！”，柳依然自嘲的说道。

轩翊转头看向柳依然，眼神很认真的说道：“我这条命就是你的，你想什么时候拿走就什么拿走，我绝对没有半分怨言。”

柳依然拿着酒坛的手一抖，神情有些不自然，沉默了一会儿说道：“说这些没有什么意义，我觉得你还是想想后面怎么打算吧，今天他们能找到这里，明天他们也一样会来，没有一个满意的结果，我想他们是不会罢休的。”

提到独孤轻舞他们，轩翊也不由叹了口气。对于他们今天所说，他并没有多大的兴趣，天玄帝国落在谁的手里都跟他没有任何关系，现在只希望不要有人再来打扰他们。

“不管他们想干什么，我是再也不想踏入京城半步，也不想参与到他们那些权贵之间的争斗中。只希望安安静静的过完下半生就足够了。”

“希望他们也能这样想吧。”

轩翊望着夜空，喃喃说道：“也不知道老元帅这些年怎么样了，刚才忘记问问他们。”

柳依然听到轩翊的低语，好奇的问道：“老元帅？你说的是独孤天下？”

轩翊点点头，“是啊，独孤老元帅！他对我可是有知遇之恩啊，若不是他，我现在可能还是天玄帝国的一名渺小的士兵。而且五年前也是老元帅向皇帝求情，这才勉了我的死罪。对我来说，这个世上除了我的师傅以外，老元帅是我最大的恩人了。”

“你还有师傅？”，柳依然眼里闪烁着好奇，很想听听轩翊以前的事情。

轩翊的眼中也闪烁起以前的画面，“是啊，我的师傅，在我五岁的时候，村子被土匪洗劫，父母都惨死在土匪手中，是我师傅收养了我，传我武艺，抚养我长大，可是后来有一天他突然不见了，只留下一封书信，我找遍了很多地方都找不到。”

“从我师傅离开后，我就自己离开了竹林小屋，然后回到家乡找到当年的那些土匪报仇。可是在我潜土匪窝报仇的时候却突然遇到军队也准备剿灭那群土匪，在误打误撞之间我被强行征军入伍，再然后就跟随军队参战。说起来我这些年一直都是糊里糊涂的，从来没有自己决定过某种事情，都是跟随者上面的人的意愿行事。”

柳依然看着他，轻声说道：“那你现在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行事了，没有人再来干涉你的选择了。”

轩翊点点头，“是啊，我很喜欢这种自由的时刻。只不过对于独孤元帅的恩情我却一直没有机会办法。”

柳依然说道：“后面的人生还长着呢，会有机会的。”

轩翊闻言笑了笑，举起手中的酒坛跟她碰了一下，“说的对，会有机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