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着锅里的热水洗了碗筷,大家都各自回屋,这会儿又下起了雪,烧了一上午,炕烧得暖暖的,吃得饱饱的,现在去睡上一觉真是天大的享受!
霍竞川送陆西橙回去,手臂遮在她头顶给她挡雪,然后又回去把铁锅卸下来装回小厨房。生火烧炕。
陆西橙早上从别墅里找了两根皮筋出来,她坐在炕上做布套子,脚有些冷,她把腿盘了起来。
霍竞川进去,让门半开着,他坐在炕边小板凳上,手伸进被窝,包住她的小脚丫拢进掌心:“怎么不灌个热水袋?”脚这么冰!
“没事的,炕一会儿就暖了!”陆西橙脚调皮地动了动,脚趾在他掌心挠,“我忘记洗脚了!”
“我倒水给你擦一擦!”说着转身往搪瓷盆里倒了小半盆水,水温很高,他不怕烫,拧干后,把陆西橙一只脚从被窝里捞出来包裹住,冰冷的脚接触到热毛巾,舒服得陆西橙直哼哼。
“你是小猪吗?”霍竞川好笑地刮了刮她的鼻子。
“哼哼!”陆西橙嘟着嘴把另一只脚也伸过去,“这只也要!”
霍竞川一心两用,一边帮她擦脚,一边留意门外的动静,捂了一会儿,炕热了,陆西橙坐进被窝,重新开始缝布套子。
“要不要我来缝?”霍竞川看她下一针要考虑好久,又担心她扎了手,说道。
“不用,我总要慢慢学会的!”不是陆西橙想做个贤妻良母,而是现在的国情如此,就连陆父陆母,外面穿的衣服比较体面,穿在里面的也有好几个补丁。
布票难得,陆家已经算是非常宽裕的了,但是家里孩子多,小女儿又是个爱美的,每个月分的布票都没有结余,陆母还时常要去黑市转转,一些人家舍不得扯布会把布票卖掉。
农村更是如此,很多人家找遍家里找不到一件不打补丁的衣服,她至今还对初次见到男人时那件破了好几个洞的褂子记忆深刻。
霍竞川轻轻握住她的手没再说什么,无声的静谧在两人之间流淌。
过了好一会儿,陆西橙缝完一个布套,兴奋地拿给霍竞川看:“好不好看?”
霍竞川摸摸她求表扬的小脑袋:“嗯,妹妹真能干,才第二次就进步这么大!”
“当然了,我学东西可快啦!”陆西橙还想缝第二个,霍竞川制止她,“好了,一个暂时够用,脖子累不累,休息会儿?”
刚才专注地干活没感觉,他这么一说,陆西橙真觉得自己的脖子酸酸的,她抬手揉了揉,霍竞川也帮她捏,她披散着头发,他先帮她把头发撩到一边,长长的黑发如绸缎般顺滑柔软,他手指穿过,有一缕发丝调皮地勾住了他手上的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