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老头,是顾家二房这一脉的主心骨,也即是二房老爷子,人称顾二老爷。
这二房老爷子,跟顾老爷子是同父异母的兄弟,本来是在顾家祖宅的。
因为顾维勋和顾维钦兄弟以及他们兄弟二人老父亲一事,特意坐飞机从顾家祖宅所在地飞来四九城,只为了给自己的儿子孙子们撑腰,讨一个说法,要一个公道。
顾谛白是顾老爷子老来子,年龄虽小,可辈分摆在那里,众人不得不服。
阮糖并没有叫顾二老爷,她只是神色冰冷的看了眼人,“叫我停下来,是有什么事吗?”
这一屋子的人,是想仗着人多势众给她施压,让她作出某种妥协吗?
顾二老爷正要开口回答阮糖的问题,却见她朝佣人招招手,看也不看他这个二叔,而是声音清雅的吩咐佣人:“帮我把这个柚子剥了端出来,另外给我拿点吃的,我饿了。”
佣人态度恭谨的接过柚子,乖乖的去了厨房。
阮糖吩咐完佣人后,她又看了另外的佣人,“帮我端个椅子过来。”
“是,夫人。”佣人应下后,立即去搬椅子。
等椅子搬来,阮糖示意人往客厅放。
这一放,就正好放在顾二老爷的对面,阮糖走过去坐下,第一则是乖乖的趴在旁边。
阮糖坐下后,略抬眼朝顾二老爷看去,慵懒劲里带着狠戾,“怎么不说话呢?”
顾二老爷有一种被阮糖拿捏的错觉,是他不说吗?明明是她跟个机关枪一样,突突突的疯狂输出,生怕错过了显摆她身份的机会。
想到自己有求于阮糖,顾二老爷压下这丝丝的不满,他看着对面这长得蛮俊的女娃娃,开门见山道:“我叫住你,是有一些事需要你帮忙。”
佣人端了剥好的柚子和吃的出来,恭敬的放在阮糖面前的茶几上。
阮糖拿了一块剥好的柚子丢给第一后,自己也拿了一块,“什么事?”
她也不看人,低眉垂眼吃着柚子。
柚子颗粒饱满,汁水超多,酸酸甜甜的别提多好吃了。
可阮糖吃在嘴里,包括咽下去,觉得非常的费力,嘴里喉咙里都是铁锈味。
顾二老爷觉得阮糖多少是有点目中无人,不懂尊卑敬老爱幼的,心里越发的不喜欢这个装腔作势,在他面前拿乔的女娃娃。
太年轻,心浮气躁,一朝麻雀飞上枝头变凤凰,沉不住气,一股子的小家子气。
顾二老爷沉住气,他是看着对面前食物风卷残云的阮糖,只觉得人粗鲁没有教养。
想归想,顾二老爷还是和颜悦色的说道:“你堂哥和两个侄子,是不对在先,但他们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这段时间,他们一直饱受折磨和煎熬,也算是为自己的行为买单。”
“所以?”阮糖眼都没抬一下,语气冷冷的,听不出感情。
顾二老爷内心的不满因为阮糖出声打断他的话愈重,他强忍着不耐,“我想,你也该消气了。既然消气了,那就放过你堂哥和两个侄子吧。他们父子三人,饱受折磨和煎熬,已经被折腾得不成样子。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不应该窝里斗窝里反,而是该团结一致对外。”
“你把你从你堂哥手里拿到的百分之十的股份还回去,帮维勋把身体治好,亲自去监狱接维钦回家。”顾二老爷话说到这里,开始对阮糖道德绑架,“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两个孙子,你也不想我白发人送黑发人,让顾家接连遭遇不幸,厄运缠绕,霉运不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