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刀口即将要划过吉量的皮肤后，急转而左。

他抓住吉量的尾巴，然后轻轻一割。

本来很蓬松的尾巴，顿时少了一半毛。

吉量感觉到后，足足定住了三十秒。

它很慢很慢转头，速度堪比蜗牛。

虽然它看不见，但知道自己的尾巴在哪里。

它甩了下尾巴，接着发出土拨鼠尖叫。

“啊。”

“我的尾巴。”

“不漂亮啦，愚蠢的人类，我要杀了你。”

余九明淡定站在一边，还有割下来的尾巴毛擦了擦弄脏的靴子。

擦完还递给李凡，询问：“你要不要？”

“不用，谢谢。”

李凡揉了揉被吉量的声音吵得有点涨疼的太阳穴。

“再不闭嘴，把你尾巴剩下的毛一块剃光。”

吉量马的惨叫戛然而止。

下一秒，它破大防了。

“嘤嘤嘤，我不好看了，我成了天底下最丑陋的马了。”

“昨天我在梦里才跟翠花求婚，祂夸我尾巴好看，还说要嫁给我。”

“要是翠花看到一匹尾巴没有毛的我，一定转头就去找皇莆铁牛的。”

“呜呜，我没媳妇了，我要我媳妇！”

李凡哭笑不得，“都说是梦，不能当真啊。你要真想找媳妇，我帮你。”

吉量蹭蹭跑到他面前，“说话不算数短十厘米。”

李凡下意识低头看看。

不对。

“你怎么这么精准知道说话的人是我？”

“笑话。”吉量马一甩，麻袋就掉了。

“唉，你别看我。”李凡看它扭头，吓得大喊。

他不想变金子。

没想到吉量马眼睛不发光了，看起来就跟普通的马没什么两样。

“你说帮我找媳妇是真的吗？”吉量追问。

李凡确定没有危险，松口气，“当然，不过找你的同类有点麻烦，毕竟翻遍整部山海经都没你的同类了，但外面的世界有别的小母马，成千上万的，随便你挑。”

“欧耶，我有媳妇啦。”

吉量做了个人类女孩跳起来的动作。

李凡扒拉它，“我说你就信啊？”

“你是大地神啊，我们都是你的子民，你自然不会伤害我们的。”吉量哒哒哒围着李凡转。

马嘴时不时凑过来，鼻孔喷气喷李凡的头发。

“有个问题想问你。”李凡推开马嘴。

吉量又凑到余九明那。

余九明抽出短刃，它立马乖乖走开。

“传说骑上你就可以长寿千岁，真的假的？”

“假的。”吉量叹气，事情不易，“不知道是谁杜撰，才害得我的同类被残杀，最后就只剩下我守在这个山洞里，日复一日，年如一年，承受万年孤独。”

李凡“那你也挺厉害，苟到现在。”

吉量“有的时候我也想着一死了之，去找它们算了。可我胆子小，撞死怕疼，饿死怕难看，上吊又没绳子。”

等它说完，山洞陷入死寂一般的的静默。

李凡担心看着余九明。

因为他有着跟吉量马差不多的经历，所以沧海桑田，斗转星移里，他有没有一死百了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