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馋微微一笑。
她这一笑,让长安整个下午,都充满了干活的力气。
而花馋则在饭后继续她的午觉。一天下来,睡觉、回笼觉、午觉她是一个都不落下。一天里不是在吃就是在睡。
到了夜晚,长安收拾完屋子,用了餐后才搓着手,笑嘻嘻地问:“师姐,今晚我睡哪里啊?不会又是…睡门外面吧?”
花馋摇了摇头,“那太残忍了。”
长安连忙点头称是,又见花师姐推开了屋内的窗户,指着屋后道:“这是专门为你准备的房间。”
长安愣了好一会儿,“怎么屋子后面,还有空间?!”
他失望地走到窗前,见到屋后正有一片狭窄的空地,外侧便是万丈深渊,而正中央则是一座只能勉强容得下一人的白色小屋。
又见白猫和黑狗先后走入小屋,长安才震惊道:“这…这不是狗窝吗?为什么…要我睡在那里…?!”
突然感觉身边臭味加重,原来是花馋已凑了上来,说道:“你不喜欢吗?师弟。”
“师姐是故意消遣于我?”长安道。
花馋叹了一口气,“我也是这么过来的,但你若不愿,我也不会强求。”
花馋又走入屋内,侧过头道:“我相信,你很快就会后悔的。”
长安气得直跺脚,“我又不怕臭,就不能睡在地上吗?”
花馋已坐在了床上,“当然可以,但这里可没有多余的床垫,你若晚上不嫌硌、不害怕就睡地上吧。”
“害怕?害怕什…”话还没说完,花婵已倒在床上酣然入睡。就是世界突然崩塌,也吵不醒她了。
长安轻叹一口气,吹灭了蜡烛便在床旁边睡下。
“哎呦,疼!”
他不仅硌得难受,还被白天没清理干净的碎碗盘划伤了。
他急忙将身下的碎碗盘清理到一旁,倒头又睡。却被身上的伤口折磨得不轻,总是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
他痛苦地翻了个身。
“哎呦!”他又被一旁的碎碗渣子伤到了。
至此,他睡意全无,看着床上正深眠的花馋,艳羡至极。
“白天一直睡,晚上也能睡这么香…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长安又看着眼前的大床,“凭什么我不能睡在这里?!”
早就被路小三和谪仙楼姑娘宠惯的他,哪里受得了这委屈,二话不说就要往床上去。
刚一探头,就闻到一股淡淡的沁人清香。
才见花馋的胳膊上,脸上等所有裸露在外的部位,皆化成了朵朵香花,飘在空中。
长安看呆了,“这…这又是什么日常操作!?”
“师姐她…不会也不是人吧!…”
疑惑,赞叹,恐惧,一时间各种情绪全部涌上心头。
他刚一碰到床沿,就见花馋一跃而起,看起来又怒又惊,说道:“来了!来了!怎么可能?怎么可能!那东西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花婵闭着眼睛,犹如疯子一样说着梦话和胡话,与白日里的她判若两人。
长安被吓得直哆嗦,“什么?什么东西进来了!?”
突然间,房内花群舞动,长安被这些突然飞来的群芳击倒在地。
等抬头再看时,群花已与花馋融为一体,而她手里也多了柄寒意逼人的剑,正是那柄被挂在墙上的剑。
花婵手腕微转,宛如剑仙下凡,主打的就是一个飘逸灵动。
刹那间,银白的剑光就如龙一般,在房内闪烁。
长安还没反应过来,周身就已被阴冷的剑气所包围。
他被吓得一动不敢动,尿都甩出来了几滴。
一直到剑气稍退,才得以抓住间隙脱困,又开始在屋内抱头鼠窜。
每当他在一个地方停下,花馋的剑气便跟着来到,一连换了好几个地方都是如此。如影随形,前赴后继。
最后,长安被逼得抱头钻入床下,瑟瑟发抖。
他猛地一睁眼,就见到一张张目闪红光,尖牙利齿的脸。
“唔啊啊啊!”长安和群鼠都被吓了一跳,连滚带爬地从床下钻了出来。
他本来是不怕老鼠的,但在如此情景之下,被吓一跳也是在所难免。更何况这里稀奇古怪的东西太多,所见的也未必是普通的老鼠。
但当下最大的敌人并非老鼠,而是正在床上疯狂舞剑的花婵。
可他发现,四周突然安静得可怕…
他颤巍巍地抬起头,发现花馋正闭着眼斜持着剑,一动不动。
“师…师…姐…”长安的声音都是颤抖的。
见花馋不作任何反应,长安便蹭着屁股,小心翼翼地挪到角落里面。
“这下,总该安全了吧…”
这口气还没舒出来,就见花馋突地跃起,挺剑向他直刺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