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杀了他们!我才是那个怪物!!
“呜呜呜,妈妈不要吃掉枝头,枝头会乖乖听话去买米花糖的,不要吃了枝头……”我害怕的哭了起来,躲在芦苇丛中,哪里也不敢去。
就在这时,突然,我听见了声音,还有人在附近!
难道也是会变异的妖怪?
“谁在那!出来!”我当即站起来喊道,故意提高音量装出很凶的模样。
我现在可以杀死怪物,虽然我还不知道该怎么使用,但是我不能怕,一旦我害怕了就会被吃掉!
一个大哥哥从山坡下爬了出来,他长得很英俊,虽然有些衣衫褴褛但还是能看出是一个好看的人,应该是好人吧。
我想着绝不能掉以轻心,立马再次断起架势。
“你是谁?为什么在这?”我问。
那个大哥哥好像很凶,他似乎比我更擅长讲道理,还没开口光是紧皱着眉宇就把我吓住了。
“你又是谁?我想去哪就去哪用得着跟你报备?不过一个小孩而已,是不是管的太宽了。”
不行!我绝不能被他吓到!我要更凶!!
我捏紧了拳头攥在大腿旁边,声音更大的吼道,“你是不是妖怪!”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一个小孩大半夜出现在这,我看你才是妖怪!”
什么?他居然说我是妖怪!我才不是妖怪。
“我不是!”我生气的冲他喊着。
“是吗?不信,唉,哥哥现在没心情陪你玩,你自己去玩吧。”
他摆了摆手,似乎很看不起我,转身就要离开。
他绝对也是怪物!一定不能让他走!
拜托了,如果我是怪物的话请让我再次发动一下怪物的能力吧,一定要把这个大哥哥抓住!
他看见了我杀人的过程,如果他说出去我一定会被学堂开除的。
我会被贴上新闻报,会被通缉,会进入大牢,我不想在黑漆漆的牢房度过余生。
“你!不准走!!”
太好了,奇迹真的发生了!
我看见身边无数的蓝色好看粒子出现,它环绕在我和那名大哥哥身边,他走不了了。
不过……
我好像也被困住了,真是蠢死了没有一点用处,妈妈说的一点也没错。
“小朋友,你这是要做什么?”大哥哥镇静的看着我,他一点也不害怕。
我更加坚信了,他一定是怪物!
“哼!这样你就跑不掉了。”我叉着腰装出很厉害很凶的样子。
好想去擦一下额头的汗水啊,可是我不能,那样一定会被这个心机深的大哥哥看穿我的弱小。
“这又是何苦呢,你自己现在不也跑不掉了吗?你就不怕我会伤害你吗?”大哥哥靠近我,威胁着我说道。
完了完了,他真的是怪物!难道他比我更厉害吗?
不行,不能被他看出来,我要先吓住他!
“哼,你打不过我。”我高昂着头,完全不敢直视大哥哥的眼睛,他太厉害了,我都这样了为什么他还不害怕?
拜托拜托,你赶快求饶吧,我真的要装不住了。
“你确定吗?”大哥哥声音阴险的说道。
——“空!”
一道划破空气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大哥哥手中忽然出现了一把宝剑。
等等!他会召唤宝剑!!
天纳,他也是怪物也会法术!我们是同一类人。
太好了,我高兴的仿佛下一秒就能哭出来,但是我忍住了。
既然大哥哥和我都是怪物,怪物和怪物就没必要自相残杀了吧。
“啊!你也会法术!”我高兴的喊了出来。
……
直到今天,我依然会感激当初小危哥没有马上杀死我。
当时的他想要杀我实际上只是眨眼之间的事。
他说我不是怪物,是觉醒者。
他还说我的妈妈是兽,劝我不要回家了。
可是既然这个世界到处都是怪物,我还能去哪?
小危哥却说:天涯或者海角,这个世界很大很大,总会有我们人类的生存之地的。
我听进去了,以至于后来我去了全世界各地旅游,实际却是在暗中寻找「我们」的归宿。
我走遍了世界只得出一个道理,这个真相是恐怖而令人绝望的。
当这个真相被揭露的那天,整个世界将都将陷入混乱!
我曾去到遥远的未来观看「审判」降临,大天使的重临修正着一切。
这个虚假的世界本就不该被存在!!
觉醒者不会拥有归宿,兽不会,人也不会。
我们是被天使抛弃的遗孤,我们没有父母,来之绝望,去之绝望。
在漫天的洗涤之光中,我只看见了一个模糊的人影,他太渺小了。
渺小到,天使的视而不见。
但很快,这场绝望又精彩的仪式结束了。
旷古的祭坛在地面下冒出,冲破高山和大海枷锁。
我失去了视力,我不能再继续看见未来。
我的一切身体机能在瞬间被凝固,我摔下高耸的云端,坠入永恒的深渊。
……
小危哥教我使用自己的天赋,虽然只是口头上的。
但他给了我两枚名为“硬币”的东西做纪念品,上面写着1989年。
可现在才1933年啊,好奇怪呀,穿梭时空是什么我都还没理解清楚,1989年,这也太遥远了吧。
为了理解清楚这件事,我用了六年时间熟悉天赋并游走于所有未来的时间点,我将信息带给了所有的“我”。
因为同一个时空只允许一个“我”的存在,所以我会在先生给的日记本上记下一切。
2023年4月20日,九十九岁的“我”看见了日记本上过去的我的留言信息穿越到1939年,同时1939年十五岁的我来到了2023年4月20日晚上的白云区。
这是我和小危哥的第一次正式见面,我穿上了我最好看的鸾尾刺绣衣,扎着流行的辫子,带上了那两枚硬币。
最后一班去嵩山区的末班车就在今晚,小危哥会因为没有钱而下车。
如果等他跑去嵩山区,一切就都来不及了。
我会因为超过天赋的滞留时间被强行传送回原本的时间线,而后来的我也就见不到他了。
我不想见不到小危哥。
在我最后的等待时间中中,他如期而至的出现了。
还是穿着病号服,乱蓬蓬的头发,眼神明亮。
我将两枚硬币轻轻放入投币箱,硬币在箱中横冲直撞,发出几道悦耳清脆的声音。
我看着小危哥,终于又见到他了。
想到每次需要见他都是在扰乱时间线我一直不敢行动,可当我真正见到他时,心中剩下的只有一个想法。
再留一会吧,我想和他多待一会。
突然间我理解了妈妈的谨小慎微,生于那个年代的女性都是含蓄的,这种含蓄需要很长的时间去一层层揭开。
可是我的时间来不及了。
我看着小危哥感激的眼神,我们四目对视,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他第一次见我自然不认识我,不过不着急了,因为我们就要第二次见面。
想到这,我不由笑了出来。
如果是第一次见面,自我介绍应该是必不可少的吧。
我轻轻的笑道,伸出手。
——“你好哦,我叫枝头,很高兴认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