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颖初站在很远的地方，静静的望着他。

她的身上没有穿军装，而是穿着一身休闲装。

秦曦儿眼里瞬间浮现出敌意，正要朝她冲过去。

秦羽拦住了她：“先进去吧。”

“可是……”

秦曦儿还想说什么，可是看着秦羽那平静的眼神，还是忍住了。

深深看了云颖初一眼，她回到了屋内。

“你怎么来了？”

秦羽走到她面前，微微喘了几口气。

现在的身体支撑不了他做太剧烈的事情的，光是走到云颖初面前，就已经气喘吁吁了。

“我不能来吗？”

她开口说道：“你放心，这次我是以私人的身份来的，并不是代表战部的身份。”

“代表战部身份也没关系。”

秦羽笑笑：“反正我活不长久了。”

“……”

云颖初顿时陷入沉默之中。

“对不起。”

良久，她出声对秦羽说道：“你活不长，有我很大的原因在里面——在海外那座小岛上，我不该朝你射击的，我也不该，让你戴上记忆读取器，那样会很大程度的消耗你的精神……”

“可是不带上记忆读取器，有些真相也就无法浮出水面，不是吗？”

秦羽笑着打断云颖初的话。

“……”

再次沉默！

她不会忘记，当初给秦羽带上记忆读取器的目的，是为了将秦羽的恶行全部公之于众，名留青史，这样让后世的人也能知道，曾经有个十恶不赦的人，叫秦羽，他抛妻弃女，背叛国家，屠杀同胞……

只是当记忆曝光之后，呈现在人们面前的，只有一具铮铮傲骨——这是云颖初唯一没想到的。

“你告诉我，我是不是做错了？”

突然，云颖初的情绪变得激动起来，紧紧抓着秦羽的手，语无伦次：“趁着节目还没开始，你告诉我真相，你到底，有没有叛国……”

“重要吗？”

秦羽笑着反问她：“你没有做错，我也真的叛国了，你是将我抓回来的英雄。”

云颖初呼吸急促了：“怎么不重要？要是我错了，错抓了英雄，我会赎罪……”

“看来她已经感受到什么了。”

秦羽的脑海里，突然响起一阵温和的声音。

秦羽一愣，随后露出笑容：“我以为你不会出声了呢？”

“我是有名字的，我叫‘英雄之心’。”

系统温和的声音传来：“为什么不告诉她实情呢？”

“任务已经结束了。”

“没有这个必要了。”

秦羽心里轻轻说道：“我告诉她实情，之后呢？看着她痛苦、后悔？我们之间不是仇人。”

“女儿的死让她绝望，恨是她唯一活下去的源泉，我这时候告诉她真相，不是否定了她之前所有的努力吗？”

也许大限将至，秦羽看清了很多东西。

什么爱恨情仇，都是过往云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