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少女的语气不再说那么的平淡，反而是多了许多的哽咽。

黄天听见那无比哽咽带着哭腔的语气之后，身形也忍不住的抖动一下，他不知道为什么，看见那个少女哭，内心就十分的难受，十分的闷得慌。

“你……你不要哭了，我刚刚说话太大声了，可是我真的很想知道你是谁。”黄天也缓和了一下的语气，然后开口说道。

这一次，少女并没有说‘聊斋’两个字，而是语气十分哽咽的开口说道：“人类的本质就是说谎，他们会用一百个真话，捏造出成千上万的谎话。”

“小天……今天过后……我就要走了……它们已经对我不耐烦了。”

“但是你要记住，要天天开心，要天天快乐，不要迷失自我。”

“破晓，明昼前打破黑暗的第一缕光芒……”

不知道为什么，黄天听见少女的话之后，就觉得自己的内心十分的堵塞，他想要说一些什么，可是他连对方是谁都还没有想起来。

“聊斋。”少女轻声开口说道。

当少女说完最后两个字的时候，黄天清楚的看见，少女的身躯开始消散，成为那茫茫白色世界当中的点点的光辉。

少女并不是超脱者，可是她的行为举止却将世界的精神意志感动，让她获得了与超脱者献祭一般的死亡过程。

金色的光辉不断的飘散，朝那看不清的苍穹飘散离开。

可就在光辉即将散去的时候，黄天的眼眶当中有晶莹剔透的泪花打转，不知道什么时候两滴眼泪从眼眶当中流出顺着他的脸颊朝下滑落。

就在眼泪滑落在一般的时候，那金色的光辉又再次回归，仿佛形成一个虚构的人影，人影用手掌擦拭去黄天脸颊上面的泪水，而后轻轻的拥抱了一下中年男人。

“我很喜欢你对我说的一句话，待到山花灿漫时，你在丛中笑。”

“能为我再说一遍吗？”

可就在说完这句话的时候，虚无当中刮起一阵风，直接将那金色的光辉给袭卷带走，直至消失不见，就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中年男人的嘴巴一张一合起来，他语气哽咽的呢喃道：“待到山花灿漫时，你在丛中笑。”

可是，这个时候已经晚了，那被微风袭卷带走的少女，再也听不见了黄天的话。

她直到死亡，也都没有听见这句话。

黄天缓缓的睁开眼睛，一滴滴的眼泪从眼眶当中流出，就连他都不知道自己在哭些什么东西。

可是他不知道，他就是忍不住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