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到一半洗发水蛰到了眼睛，岳蓝杉抹了把脸伸手去拿毛巾，一睁眼面前全都黑黢黢的，什么都看不到，只听到耳边花洒的水声。

很安静的刷刷声。

突然就觉得有点心慌。

他急匆匆冲了一下头发，就往外走，但是太黑了，没有注意到浴室门口的台阶，脚下一绊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陶瓷的刷牙杯狠狠地摔在地上，发出碎裂的声音。

岳蓝杉趴在地上，本想起来，但是听到杯子碎了，犹豫着没动。

这会儿起来，什么都看不到，很容易就踩到碎瓷片出血了。

“乔霍……”他想喊乔霍拿着手机过来给他照个亮，结果话刚出口，就已经听到门口动静。

这叮叮咣咣的，估计直接床上跳下来就跑过来了。

“你别过来，小心扎到——”

“嘶。”

人已经踩着了。

岳蓝杉：“……你平时工作怎么没这么积极！我一句话都没说完呢，你就过来了？”

乔霍没说话，黑暗中他的呼吸急促，显然刚才吓了一跳，没过脑子就过来了。

岳蓝杉本想骂他几句，但听到这动静，突然就没骂出口。

乔霍还在往里面走，一边走一边摩挲：“岳蓝杉？你没事吧？”

“我没事，你别往里走了，用手机帮我照个亮……”手无意识地一挪，就感觉到手心一阵刺痛。

“嘶……”

听到岳蓝杉的动静，乔霍根本就没去拿手机，而是直接就摸索着过来了，在黑暗中窸窸窣窣了一阵，乔霍的手就触碰到了岳蓝杉的胳膊。

“没事吧？”他低声嘀咕了一句，直接挪过来，把岳蓝杉整个人揽在了怀里。

岳蓝杉下意识想挣脱，对方却搂得紧紧的，根本没打算让他动。

“扎到了吗？”他低声问。

岳蓝杉说没有，刚刚感觉到痛的时候他下意识把手抬了起来，刚刚摸了摸没感觉到出血，应该只是破皮了。

确认了岳蓝杉没事，乔霍却也没放开手。

“乔霍，你去拿手机照亮——”

结果就听到乔霍嘀咕了一句，洗发水牌子还没换过呢？

岳蓝杉心想是说这个事的时候吗？

但很快他意识到不太对劲儿。

他刚刚从浴室出来，全身湿哒哒的，就套了个薄薄的T恤和短裤，但皮肤散发着淡淡的水汽，把衣服打得潮漉漉的，发丝上水滴还在一滴一滴地落下，一滴一滴打在脸颊上，然后缓缓滑落。

黑暗中乔霍没有说话，但两人紧紧地贴在一起，那熟悉的温度透过衣衫，透过皮肤，透过那遮住视线的黑暗，铺天盖地地袭来，几乎把他整个人席卷了进去。

这温度是他熟悉的，从小就一直陪伴在他身边的温度，每个冰冷刺骨的冬夜，都是这个温度把他包裹起来，彼此温暖着。

他迟疑着想开口，就见乔霍的手指摸索着触摸到了他的脸颊。

那手指微微颤抖。

黑暗中，乔霍又喊了一声：“岳蓝杉。”

岳蓝杉鬼使神差地没有骂人，轻轻地嗯了一声。

乔霍的手指略显粗暴地在他嘴角搓揉了一下，低声骂了句：“艹……”

然后就不管不顾地吻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