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肖澈来东部还带上了那位楼冠山介绍的隐士,尹墨林,这位尹居士不仅才高八斗,更是拥有一手绝高医术,是位奇人。
至于苏府带着的白府医则是在都督府中,他专门替裴芳菲诊平安脉,如今在府中也每天制药丸,因为东部城中不断发现新的染病患者,所以大家都不能放松警惕。
后院里,所有丫头婆子都在帮忙捣药、晒药材,还有不少人在纳鞋底、做鞋子、做蓑衣、编蓑帽,这些每天都要做几千套,因为不仅侍卫们需要用,就连出去采买的婆子小厮们,出去一趟再回来也必须换下焚烧。
裴芳菲也没有闲着,她空下来就会帮大家一起做蓑衣、编蓑帽。
“主子,那个太粗糙了,您别做的,不如剪方巾?这些也每天要做很多。”若竹看裴芳菲编蓑帽,怕她扎到手,若是流血了会很容易染病的。
“好吧。那你们小心些,别扎破手。”裴芳菲开始剪这些布料,剪得方方正正,每天每个人都会发一块,出去就蒙面。回来再焚烧干净。
好在,都督府内院服侍从没出去过的人,并没有染病的,只有外院,两个跑腿小厮和一个厨房采买婆子染病了,但他们很快被隔离在西角门内的一个院子,每天有人按时送饭菜过去,还有白府医给他们看诊。
下午,白府医给裴芳菲诊平安脉,就见内院里,人人都很忙碌,都有事干,又见裴芳菲自己也亲自动手,对这位看似娇弱的夫人有了更多好感。
“夫人不愧是苏家人的后代,往年,若是有了大事,苏家主子们也是亲力亲为的。”白府医在苏家待了几十年,对于苏老太爷和几个苏家主子的脾性相当了解。
“多谢白府医称赞。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大家一起帮忙。这时疫过去了也就好了。”裴芳菲伸出手腕。
白府医在其手腕上盖了一块帕子就诊脉,随后笑呵呵道:“夫人身子康健,胎儿也一切都好。只是临产前要多走动走动。”
“我知道,我现在每天都走动几个时辰呢。”裴芳菲早上用完早膳就在内院花园里走一圈,然后到府邸门口施粥、米、面等等,中午又要站着施一回。也就下午稍微坐坐,晚上再溜达一圈之后用晚膳。
晚膳时间还未到,白府医让两个徒弟给大家熬制了汤药,是增强体质的温和补药,不管有用没用,内院伺候的所有人都喝下了。
“让那些侍卫们也喝。”裴芳菲看了一眼大药杠,里头还有半杠,“喝了总比不喝好。”
这些侍卫,一部分是苏家的仆人,还有一部分是锦衣卫的身份,既然女主子让喝,他们也不扭捏,赶紧都喝了。
十一月初一,是个进香的好日子,但裴芳菲并没有在东部的寺庙里祈福,而是在院子里,自己焚香祷告。
府内染病的两个跑腿小厮和一个厨房采买婆子已经大好了,他们纷纷感激主子的不离不弃,也感激白府医的妙手回春。
若是在其他府邸,染病的早就被扔出去了,哪管你死活。
府内伺候的下人都康复了,这是个好消息,一方面说明白府医医术确实高超,未必比御医差,另一方面使大家对主子也有信心,知道自己不会被抛弃。
风雪交加,大家都在院中暖阁里继续干活,苏小穿着木屐、蓑衣在门口禀道:“少夫人,有位安夫人找您,她说她有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