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阁老听后却发出不一样的声音,“圣上,这恐怕难以服众吧?但凡一品夫人的诰命是一品大员的夫人才能有的。这裴氏不过是燕王的侧妃,况且燕王算是罪臣了,不牵连她已是不错,如今还要封赏,这......”
程阁老也发表不同意见,“圣上做的对。奖赏那些揭发谋逆的人,为何要深究?本就是义勇肝胆,懂得大是大非。赏赐这样的人是应该的。杨阁老,莫要寒了正义之士的心。何况裴氏一个孕妇,又是裴大人的女儿,能有什么不臣之心?赏就赏了吧。”
眼见他们就要辩论起来,圣上也觉得头疼,“好啦,就这么办吧。让中承旨颁布圣旨。”
等到五位大臣退出去,太子又进去见了圣上,将战事细节一一禀报,圣上听得很满意。
其实圣上心里清楚,这个儿子已经很优秀了,若是当皇帝不会差,可圣上就是不服老,甚至心中妒忌,不想将皇位传给太子。
五位阁老出了勤政殿,杨阁老就开始说话了。
“程阁老,总是跟我意见相悖,是何原因?”
“什么乱七八糟的,难道不能意见相悖?只你一个人说了算?”程阁老也不是吃素的,况且他心底是讨厌杨阁老的,觉得此人阴险善变擅于拍马奉承。
杨阁老此时还觉得自己前途一片大好,笑道:“罢了。我不与你计较。”然后便走了,脚步显得很是轻盈。
姜阁老笑着拍拍程阁老的肩膀,“你不必与他计较。这阁老能做多久,谁也不知道。说难听点,一朝天子一朝臣,什么时候变天,大家就再也不是现在这副模样咯。”
程阁老笑着点头,“对。”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心思,但有些事可真不是一个人就能掌控的,还得看天时地利人和。
内室里,圣上躺在床上,看着床幔微微飘动。
“你做了这么些年的太子,有没有怨恨过朕?”
太子立即摇头,声音有些哽咽,“儿臣不敢怨怼,若有人说怨怼,必定是想要儿臣去死。儿臣还记得小时候,您教儿臣写字、骑马、画画。还说儿臣字写得好。您就是儿臣的天,儿臣知道自己愚笨,所以一直都在跟父皇学。”
圣上听了后,转头看了看太子,他正低头匍匐在地上,看不见他的神情。
“说起来,你确实是最能忍的孩子了。朕有时在想,你几时会开始造反?你有过好几次带兵的机会都没有造反。你在等什么?”
“父皇?您为何说这种话?是不是儿臣又做错什么了?儿臣始终记得您是父皇,先是君,再是父。儿臣一辈子都会孝敬父皇,不会改变。”太子总算抬头了,神情哀伤,眼中带泪,“儿臣只希望父皇不要听某些小人的谗言,可以多看看儿臣。”
圣上及不可见地叹了口气,烦躁地挥挥手,也没说话。
太子又磕头,“儿臣告退。”随后躬身退了出去。他在圣上面前一直都是恪守礼仪,表现得相当卑微。这一点与皇后十分相像。
但皇后是个什么性子,圣上再清楚不过,扮猪吃老虎,这个太子大概率也是。
尹公公小声提醒,“圣上,该喝药了。”
“嗯,等会儿宣中承旨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