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废之后，卫柔便到了京郊的一所寺庙带发修行。

这趟离宫，虽然秦渊给了她很多东西，但除了一些寻常的衣物跟一直跟着她的婢女逢春，其他的她都没有带。

虽然在寺庙清修，但关于外面的消息，她还是偶尔能听到的。

知道贺临是女子之后，她大为震惊，也顿时明白了秦渊心悦的人是谁。

不过这一生从小官之女，一路到皇后，见到了波谲云诡的皇室，最后成废后，卫柔对这世间的许多事情都已经看开。

因此对于他们两个，卫柔是打心眼里祝福。

不过她的身份敏感，这份祝福最后只能藏在心里，诉与明月听。

贺临册封之后一年，卫柔在寺庙里见到了一个老熟人。

“小侯爷……不，侯爷怎会在此？”

多年不见，陆景云已经完全褪去了往日的青涩，蓄起的胡须让他更添几分男子气概。

卫柔看着他的脸，对时间流逝之快不由添了几分感慨。

她在看陆景云，陆景云也看着她，“在战场上受了些伤，回京医治，之后的一段时间打算在此清净之地好好养伤，只希望不要叨扰到卫姑娘。”

这个称呼让卫柔愣了一下，随后忍不住笑起来：“好久没有听到有人这么叫我了，侯爷身份尊贵，而我不过是区区废后，这浮云寺也不是我开的，谈不上什么叨扰不叨扰。”

“什么废后不废后的，不过是些前尘往事，既已离了皇宫，便是自由身了，这是皇上亲口说的。”

“侯爷说的有理，这浮云寺虽然不大，但的确清净，适合养伤，望侯爷早日痊愈，我就不打扰侯爷了。”

卫柔行了个礼，转身离开。

“卫姑娘。”陆景云叫住她。

卫柔停下脚步，“侯爷还有何事？”

陆景云招招手，一旁的小厮立即提来一个食盒。

“这是从京城送来的山楂糕，我等行军打仗之人不爱吃这玩意，不如卫姑娘拿去吧。”

卫柔犹豫了一下，还是收了：“多谢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