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微凌乱的头发很快变得柔顺，她拎起一边的包，握住陆东珩的手：“走吧。”

他电话还没挂，那边的陆老太太隐约的听到了许穗的话，她靠在椅背上，万分疲惫的道：“是穗穗吧，如果她想来，就跟着过来一趟吧，也许这是最后一面了……”

她年纪也大了，即便身子骨还算不错，但深夜里这么折腾一番，是谁都会受不了。

“祖母，您别这么说。”陆东珩顺着许穗的力道往外走，“我们马上就赶过来。”

陆老太太嗯了一声：“先这样吧，我挂了。”

挂断电话，许穗在往前走的同时还不忘提醒他东西别忘了。

出去的时候，陆东珩想要抱她，许穗阻止了。

“我挽着你的手臂往前走，不会有什么的。”这段时间偶尔有两次回来的晚了些，她都是这么做的。

陆东珩也没勉强，微抬了下手臂，让她挽着自己。

坐到车上，陆东珩显得异常的沉默，许穗说了几句干巴巴的安慰的话，之后便一直沉默着坐在他的身边。

哪怕他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可当这一天真的来临时，说不难受肯定是假的。

她没法做其他的，只能陪在他身边。

一路到了医院，许穗同样也没让陆东珩抱，只挽着他的手臂，尽量不看两侧，埋头往前走。

深夜的医院并不寂静，他们到的时候，有浑身是血的人被推进急救室，这个人身边，还有另一个狼狈不堪的人在呼唤着他的名字。

那略显凄厉的声音响在空旷的大厅内，分外明显。

电梯门在他们面前合上，那声音才略小了些。

一路到了陆家二老所在的楼层，陆东珩率先快步走出去，许穗小跑着跟在他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