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你的确是有本事，可那又怎样，你是女人，你就算为这个国家做得再多，为老东西做得再多，你也坐不上那个位置，你这辈子注定了是要为别人做嫁衣。”

卢长青双手一摊，无所谓地道：“那又怎样，至少一个镇国公主的封号是跑不掉的，而你，还有你全家。”卢长青用手划拉了一下脖子，“咔嚓——脑袋搬家。”

卢长青这话实在是杀人诛心，刘巳对着卢长青就是破口大骂，在被人拉下去之后，隔老远都还能听到他诅咒卢长青的声音。

皇帝挥退了殿中的所有人，只留了卢长青一人，看着自己这个女儿，皇帝只觉得无比陌生。

“诚训你变了。”

卢长青轻笑道：“这也是没办法，刚去封地那会，人生地不熟的，若还是以前那软绵的性子哪里能压得住那些地头蛇。”

“你还在怨我？”

卢长青没有说话，只是对着皇帝笑了笑。

“因为那一耳光的事吗？这都过去七年了。”

卢长青单刀直入：“爹爹想问什么就直接问吧，我不太喜欢这种打哑谜的说话方式。”

皇帝抿了抿唇：“听说你这次带了三十万大军进京？”

卢长青点了点头：“对。”

“为什么？”

皇帝如今已是五十多岁的人了，皱纹早已爬上了他的脸颊，看着对方放低姿态，轻声细语地对自己讲话，感觉还挺可怜……个屁！

还不是看在如今她三十万大军围困住了京城，否则她和皇后这会早就被幽禁在了后宫。

“我说是为了清君侧，陛下信吗？”

“你一早就知道巳……那逆贼的动作？”

卢长青点点头。

“那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

卢长青歪着脑袋，讥讽道：“我说了爹爹会信吗？应该不会吧，毕竟那可是你最爱的儿子。”

卢长青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继续道：“爹爹，你知道你有多少个孩子吗？除开夭折的，有二十三个，八个儿子，十五个女儿。你知道这里边最恨你的孩子是谁吗？”

皇帝沉默不言。

卢长青指了指自己：“我，我最恨你！”

“为什么？难道我对你还不够好吗？”皇帝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道。

卢长青表示呵呵哒。

“凭心而论，你有真心对我好过吗？因为朝内朝外都知道你不喜欢我娘娘，但是你又放不下傅氏的人脉和能力，所以你不得不给娘娘一个孩子。”

卢长青双手合十，“万幸我是个女儿，不然我早就‘被’死了。”

“当初我执意要与齐慎成婚，你很开心吧？我找了个无权无势的废物男人，所以你才会那么快就同意了这桩婚事。然后我又要闹和离，你很担忧吧？最后发现我又要去游历，然后大松了一口气吧？结果我改良了纺织机，你很惊喜吧？然后一耳光把我扇去了东瓯，你便以为我这辈子就只能呆在那里了吧？看到我将东瓯发展得那么好，爹爹心里应该后悔过吧？早知道我这边能折腾，当初就该甩去更穷更偏僻的岭南？但是你不敢这么做，因为天下人都看着呢，毕竟我可是你最疼爱的公主，若你真这么做了，那不就是自己把那层假皮给扒了下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