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远颔首，也回以微笑。

而在两人的不远处，一双眼睛正盯着他们。

骆应辉手上端着一只酒杯，他一口一口地喝着，眼中的怒意就要抑制不住。

身旁的叶冰妍看着哥哥。

这是他从未见过的哥哥。

印象里的哥哥从来不会大声对自己说话，从来都只是春风细雨。

可现在，她明显感觉到哥哥身上散发的怒火。

而这一切，全是因为沈云兮……

叶冰妍看向舞池中央的人，眼中透着复杂。

舞会结束，沈云兮和程远道谢。

说了几句话，两人便分开。

看到骆应辉眼神不善地看着自己，沈云兮不想理会，便径直出去打算去卫生间。

叶冰妍紧随其后，追上了她。

两人在卫生间旁的过道上讲话。

叶冰妍语气亲昵微笑着问道：“云兮姐姐，刚才那位先生你认识他呀？”

沈云兮点点头算是回应了她。

叶冰妍不死心继续询问：“那姐姐你喜欢他吗？姐姐会和他结婚吗？”

沈云兮吃惊，她没想到叶冰妍会问那么多。

她淡淡开口：“我们只是普通朋友，并不是如你想象的那样。”

叶冰妍眼中有些失望。

看着沈云兮要走，她又鼓起勇气调高音量问道：“姐姐，你那天说的话是真的吗？”

沈云兮转头，不解地看向叶冰妍。

女孩看出她的疑惑，补充道：“你说你不喜欢哥哥了，这话作数吗？”

骆应辉……

那个男人，沈云兮的名字和他连在一起都会让她感到难受。

又怎么还会有爱？

她知道叶冰妍的心思，也并不挑破。

淡淡的声音响起：“不喜欢了，再也不喜欢他了。”

女孩的声音在夜晚里格外清晰。

她眉眼如画，看在骆应辉眼中，竟有些不真实感。

一根香烟在走廊里闪烁着微弱的光，忽明忽暗。

骆应辉鲜少抽烟。

可此刻他内心抑制不住的烦躁，难以纾解。

迷蒙的烟气萦绕在眼前，让远处少女的表情都不太真实。

他轻拢着手指，任凭烟蒂一点一点燃尽。

心口的酸楚慢慢蔓延着。

他一直认为女孩在和他闹着脾气。

说她变了，又好像没有变。

说到底，眼前还是那个少女。

哪里变了？

可哪里又没有变？

以前她是自己的小尾巴，自己走到哪跟到哪。

可现在，她学会了在别的男人面前脸红心跳，害羞了。

对杜从舟这样。

现在还来了一个程远。

只有对他不是。

可他们都算个什么东西。

一根香烟燃尽，他冷漠地将其踩在地上。

一声冷嗤，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