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回到主楼餐厅的时候,陈童已经跟利元良坐在餐桌上吃得其乐融融。
这是自上次在大寿宴桌吵架之后,第一次重新坐在一张桌上吃饭,利时勋迈步走了进去,拉开凳子,坐在陈童身边。
收起全身戾气,整个人温和无害。
厨师又上了一道刚烤好的餐包,热气腾腾,金灿灿的。
利元良撇了撇嘴,当利时勋不存在似的,把一盘餐包换到陈童面前,乐呵呵地说:“试试这个餐包,新品。”
嘴边的白花花的胡须皱着,看起来一脸慈祥。
陈童道了谢,用筷子夹起一个,利时勋沉默也没拒绝。
快要放进嘴巴尝一口时,利元良心情很好,笑眯眯地说:“这还是我自己种的花生,今年头一次结那么多”
话还没说完,利时勋眼疾手快,一下子就伸手把那个餐包拿走。
利元良被利时勋的动作吓了一跳,仿佛就像是在拿走一个炸弹一样担心,于是肉眼可见地,眼神沾上一抹怒气,一下子就气呼呼地骂道:“混账小子,这么不待见吃什么饭。”
声音之大,在小餐厅回响。
副官站在身后,满眼无奈,白讲那么多话,敢情一句都没听进去。
大家默不作声,一般情况下,两爷孙吵架是避免不了。
“爷爷你误会了,他不是”陈童怕利时勋把面包丢了,先伸手把那个面包放在自己碗里,然后转头跟利元良解释:“利爷爷,我花生过敏很严重,他是怕我吃了。”
陈童踩了利时勋一脚,让他别紧抿嘴角当哑巴,快说点什么。
利时勋还是拿过陈童碗里那个餐包,无言地吃了一个,像是在讲和。
利元良就坐在对面,看着他一口一口吃完,也没说什么话。
吃完之后,利时勋站起来,面对着利元良说:“爷爷,我们谈谈吧。”
爷爷,二字。
从他口中喊出,原来已经久到快要忘记是什么声音了。
利元良内心波动,面上却还是严肃一张脸,副官扶着他站起来,中气十足说了声,“来书房。”
“把所有花生类的都撤掉。”利时勋跟保姆嘱咐了一句,就跟着利元良进了书房。
陈童看着两人的背影消失在楼梯拐角,心情美滋滋,窗外阳光正好,雪也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