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直接把魏成雨关进了刑房,半个晚上还没过,魏成雨就废了双腿和一只眼睛。
费心费力地保护鲁首领,不仅没有任何酬劳,最后居然还被自己人打成这副半死不活的模样。
魏成云听完这一切心彻底寒了,就鲁艺的命是命,他们兄弟的命就不是命吗?他们领的月俸是皇上给的,又不是他鲁艺给的。
凭什么这么不把他们当人看!
魏成云火冒三丈,想也没想就答应了周清衍之前的提议。
可是周清衍这一句话却像一盆冷水让他立刻冷静下来。
魏成云看见周清衍似笑非笑的眼眸,不得不说周公子的眼睛真好看啊!
魏成云憋了半天,才结结巴巴地说出一句:“我,我也不知·····我就觉得您不是能做出这种事情的人。”
周清衍扑哧一笑,反倒把魏成云闹了个大红脸。
魏成云的“自以为”完完全全建立在来周府的这大半个月。他真真切切地看见周府中所有下人对周清衍的感恩戴德,真真切切地看见周清衍寻常是个什么样子。
所有传闻中的大奸大恶,都抵不过亲眼见上那么一次。
魏成云又想了想,接着道:“再说,此事中错的是鲁艺,并非那个刺客。”
从弟弟的描述中魏成云就能听出这个刺客定然是个武功极其高明之人,不然不会一落地就没了踪影,鲁艺费了一晚上的功夫都没抓住。
如此精湛的武功都没伤到魏成雨分毫,显然是不想伤人性命。锦衣卫好歹是吃公家饭的人,被鲁艺假公济私去为他守府邸本就是件错事,鲁艺还敢动用私刑,罪加一等!
周清衍:“你到拎得清。此事的确不是我做的,不过我也能猜出幕后之人是谁。”
想到此处周清衍心里忍不住流淌过几许暖意,原来子渊昨天不在府中是去布置这件事了,就是不知道这块“遗落”的玉佩会把鲁艺引到哪个坑中。
思及此周清衍沉吟片刻:“相信要不了多久鲁艺就要让你回去当差了。你仔细打听以下,那块玉佩是哪家的。”
若是个无恶不作的纨绔,他也就顺水推舟为民除害,若是个清官,便想法子保上一保。
魏成云心中虽然疑惑鲁艺为何好端端的要让他回去但还是连忙应“是”,拱手退了出去。
周清衍立刻就想抓住楚恒好好“审问”一番,谁知一问阿蔷老老实实地说道:“楚公子不在府中”
周清衍只能等他回来,转眼一看又问:“你怎的拉着个脸,我可不爱看不笑的女子。”这世上所有的女子,无论高矮胖瘦,只要笑得灿烂便是美人。
阿蔷已经习惯了自家公子不着调的个性,毫无波澜地如实道:“方才楚公子问我昨夜为何不应他。”
周清衍叹气,果然这个家伙还是过不去:“你答了什么?可别说错话。”
阿蔷咬了咬唇:“我说公子的病无药可医,就算是和能止疼的汤药也得加上寒食散才有效。”
周清衍脑子中刹那间浮现出楚恒紧皱眉峰担忧不已的模样,方才的好心情刹那间见了底,忍不住闭上眼睛。
阿蔷:“公子······”
“他问什么你便答什么?”周清衍再开口时语气凛然,冻得人遍体生寒,“他没来之前我是如何说的。”
“······遇人只管笑三分,逢事不抛半片心。”阿蔷垂下头,“属下知错了,可是楚公子对你真的是,属下都······”
都不忍心。
“你是谁的侍女?”周清衍打断她的话,冷着一张脸。
阿蔷扑通一声双膝跪地,抬起头双眸间皆是不忍:“公子,这三年属下都知道您有多么不容易,如今好不容易来了个楚公子如此真心待您,您又为何不肯与他说实话。”
这条路走得多艰辛,只有一直跟着周清衍走过来的阿蔷才知道。她是真的不忍心,不忍心那么好的公子再继续过这样朝不保夕的日子。
她恨不得把一切都像楚恒挑明,然后赶紧离开这个吃人的京城。
周清衍看了阿蔷很久,最后只得深深地叹息:“你个傻姑娘。”
“我要是真说了所有的实话,他就不会让我在这世上多活一天了。”周清衍靠在椅子背上,“毕竟当年是我没告诉楚将军,府里来了刺客。”
周清衍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那天没有到楚越的书房,告诉那个一辈子风光霁月的男人:“师父,府里方才来了刺客,进了您的书房。”
谁能想到,一日之差,便是灭门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