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漠站在房门口等待，苏婳和沈皇后进房换衣。

没多久，两人便都换了一身轻装。

苏婳穿了一袭淡绿色袄裙，衬得肌肤欺霜赛雪。

沈皇后穿了一身墨绿色袄裙，一脸尴尬地看着苏婳。

她都四十多岁了，穿小姑娘的袄裙，怪不好意思的。

苏婳笑道：“母后身材真好，气质也是绝佳的，换上臣媳这套衣裳，看上去像个小姑娘似的，这大概就是世人所说的，腹有诗书气自华吧。”

沈皇后感觉像是回到了做姑娘的时候。

她红着脸，有些不好意思地问苏婳：

“不会觉得别扭吗？这毕竟是小姑娘的款式。”

苏婳道：“这身袄裙做工简约大气，像是为母后量身定制的一般，怎么会别扭呢？母后穿了甚是好看。”

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淡绿色袄裙，苏婳接着道：

“咱们穿成这般出门，哪像婆媳呀，分明是姐妹。”

沈皇后笑道：“樾儿要是听到，怕是要给你急。”

乱了辈分可不行。

苏婳跟着笑。

想起拓跋樾那霸道的模样，她忍不住就红了脸。

三人坐上马车，很快便来到了报国寺。

丹桂飘香的日子，报国寺游人如织。

苏婳一行三人长得太美，不停地有人回头看他们。

特别是苏婳，正值妙龄，虽然梳了妇人髻，照样有很多少年过来搭讪。

百里漠也吸引了不少小姑娘。

就连沈皇后，都有不少男人过来搭讪。

苏婳轻声笑道：

“母后魅力无边，年轻时一定惊艳了整个京城。”

沈皇后叹了口气道：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她像苏婳这个年纪时，的确艳绝天下，无人能及。

可再美的女人，也终究是要老的。

事实上，她还没来得及老，帝王就变心了。

这些年来，她在后宫，活得跟个寡妇似的，跟一群女人争抢一个男人，磨光了她所有的自信。

她差点忘了，曾经，她也是少年们心中的白月光。

呼吸着秋日里舒爽的新鲜空气，沈皇后忍不住自我怀疑：

在后宫耗尽青春，图什么呢？

就在这时，正殿传来阵阵诵经声，报国寺的住持走在最前头，后面跟着大和尚，和尚，沙弥，再后面跟着的居士，最后跟着的，则是香客。

住持和大和尚们全都身披袈裟，手上拿着木鱼，一边敲打一边诵经。

他们身姿挺拔，庄严肃穆，无悲无喜，仿佛庙里的菩萨。

和尚，沙弥，和居士，则身穿僧袍，双手合十，目光虔诚，口中念念有词。

庄严肃穆的佛声响起，沈皇后的心为之一振。

仿佛醍醐灌顶一般，她猛然惊醒：

那些看似风光的日子，其实是在消磨生命，毫无意义。

“那边怎么这么热闹？发生什么事了？”

百里漠望着大殿方向，一脸好奇地问道。

苏婳解释：“我们运气真好，刚巧遇上报国寺做大型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