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冷宫看过你母后了?”
宣文帝说话的口气一如既往的高高在上。
“是。”拓跋樾面无表情。
这云淡风轻的模样,令宣文帝很是不满。
他冷冷地扫了拓跋樾一眼,沉声道:
“你是来替她求情的?没用的,她自己犯的错自己承担,谁来求情也没有用。”
宣文帝阴沉着一张脸,很是不悦。
难怪沈心柔这么嚣张,连讨饶都学不会,原来是有靠山。
想让儿子来说情,想得可真美!
他偏不如她的意!
“父皇想多了。”
拓跋樾掏出一张纸,递给宣文帝。
宣文帝一脸狐疑地接过那张纸,展开一看。
和离书三个字,仿佛一把血淋漓的匕首,瞬间刺破他的心脏。
他的心没来由就是一阵绞痛。
但他不会承认。
他扬了扬手中的和离书,一脸嘲讽地望着拓跋樾,声音冰冷:“自古以来,只有废后,没有和离。”
拓跋樾淡淡地道:
“父皇若是不和离,那就别怪儿子不孝。”
宣文帝瞳孔一缩,不敢置信地瞪着他:
“你敢造反?”
“别说得这么难听。”
拓跋樾云淡风轻:
“让父皇提早享受清闲的晚年生活,有何不好?”
“朕还没老!”
宣文帝气得整张脸都在发抖。
每晚抱着年轻鲜嫩的嫔妃,仿佛自己也回到了少年时。
这是一种自我麻醉,身处其中妙不可言,仿佛时光真的可以停留。
如今被儿子突然提醒,他的脸色很是难看。
拓跋樾跟他娘一样,就喜欢说一些他不爱听的话。
“父皇,儿臣不是与你商量,而是在与你交易。”
拓跋樾态度坚决:
“要么和离,要么,父皇提早养老。”
皇帝气得浑身发抖,却不得不面对现实。
他不是太子的对手。
虽然有恭王,但恭王也不是什么善茬。
如果他与太子真打起来,恭王就会坐收渔利,说不定这江山就真让恭王抢了去。
与江山相比,一个女人又算得了什么?
不就是和离吗?
这种事,吃亏的永远都是女人,他有什么好在意的?
虽说名声上可能会受点损伤,但最惨的始终都会是沈氏。
一个和离的前皇后,还能嫁人不成?
就算她想,也无人敢娶!
想明白了之后,皇帝命人取来狼毫笔,大手一挥,在和离书上签下大名。
将签完字的和离书扔到拓跋樾脸上,他一脸讥诮地道:
“沈氏没了后位,你的太子之位,只怕也快保不住了。”
拓跋樾右手一抬,抓住和离书,折好收起,然后面无表情地道:
“儿臣靠的是实力,不是母后的枕边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