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师尊无条件地答应了下来,万种柔情皆藏于一个“好”字。
这种被江一澜需要的感觉,让他找到了在这漫长岁月中生命存在的意义。
他要把这颗空洞的心一点一点地填满。
“好耶!”江一澜举起双手,高兴地欢呼,“师尊最好了!”
谢君云听到他们的对话,心里郁闷,剑锋一偏来不及收势,差点把惊鸿给甩出去。
为什么他苦苦哀求都不能让师尊多看他一眼,而江一澜却能轻而易举地得到他一直想要的关注?
谢君云以前想不明白,现在也不想深入探究,他担心真相如他猜测的那般,是他最不愿看到的。
入夜,江一澜来到师尊的院子,发现了一直在屋门口默默守候师尊的谢君云。
谢君云也看见他,最后却一语不发地别开了目光,神色疏离。
江一澜查看了男主对他的好感度,既没涨也没降,就是不知是什么原因让男主突然疏远了他。
在心里叹了口气,江一澜主动上前示好,“外面风露重,师兄还是随我一起进屋吧。”
“……”谢君云没有动作,依旧置若罔闻。
江一澜只得改变策略去拉他的手。
谢君云被他一碰,突然哆嗦了一下,还想躲。
“师兄!师尊叫你进去!你躲什么!”江一澜笑得一脸狡黠,拖拽着把他也拉进了屋。
师尊此时正静坐着,也早就听见了江一澜与谢君云的对话。
“师尊,能不能给师兄也做一个羊毛毡呀。”江一澜蹦跶到师尊身边,熟练地撒起娇来,还体贴地帮师尊揉捏起了肩膀,“师尊打坐累不累呀,要不待会儿我们一起做羊毛毡吧?”
一起做羊毛毡的话,就可以大大增强师尊和男主的互动性了!
江一澜觉得自己真是个机灵鬼。
“师尊——好不好嘛?”
江一澜从左蹦跶到右,在师尊面前晃个不停,就差没拿个大喇叭在师尊的耳边大喊了。
在他一波又一波的撒娇攻击下,师尊终于答应了他的请求。
“……知道了。”师尊脸色微红,一把抓住他到处乱晃的手,低声训斥道,“一天到晚没个正经,站好。”
“好的!师尊!”江一澜瞬间挺直腰杆,把谢君云也拉了过来。
谢君云眉头紧蹙,嘴唇抿成一线,对江一澜自作主张的决定很是不满。
他不想要这样的“施舍”。
他想真正地和师尊携手并肩。
碍于师尊在场,谢君云不好发泄情绪,所以只能顺从地坐下,听从师尊的安排。
屋里的三个人,只有江一澜笑得没心没肺。
“我想要小企鹅。师兄想要什么样的?要跟师尊说清楚哦。”
谢君云沉默片刻,看向了师尊。
「师尊真的会做这种东西么?」谢君云深深地怀疑。
他跟随师尊八年,又何曾看见过师尊有闲暇的时间做这些不起眼的小物件?
而此时此刻的师尊,眼帘低垂,目不转睛地用针戳刺羊毛以达到固定的效果,比看经书典籍还要认真。
还有那双修长白皙引人遐想的手,本应用来握剑杀敌,如今却用来做这些东西。
再瞧瞧江一澜在做些什么,才在椅子上坐了一会儿就开始打起了盹,脑袋点得更捣蒜似的。
也不知道刚刚是谁说要和师尊师兄一起做玩偶。
谢君云深深地叹了口气,认命地做起了手工。
能和师尊那么亲密地坐在一块儿,他似乎还得感谢江一澜。
可他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愉快。
在他胡思乱想之际,师尊起身拿来了一张毛毯,动作轻柔地盖在江一澜的身上。
他这小徒弟一到深夜就犯困,从没在晚上好好修炼过,现在才戳了两针毛毡就趴在桌子上睡过去了,气息轻浅,还时不时地呓语两句。
谢君云盯着江一澜的睡脸发愣,又情不自禁地想起了昨夜那个荒唐的梦……
这时一道冰冷的视线朝他看了过来。
烛火摇曳个不停,师尊一脸森然地睨着他,冷厉道:
“你是想让我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