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掂量着包裹里的银两。估约也得一百多两,估计是他们一家三口,十几年的生活费了吧。
在陈国,一个成人做工,就好比按运儿爹,当伙计工来算,一年下来,也就二十两银子不到。
运儿回头,看看他娘,征求他娘的意见,要不要说。
运儿娘担心运儿说不好,则是走近岳小冉,客客气气,恭敬道:“女医,我那小姑子身上,已大面积溃烂。
我们这次来北郡,就是带着人过来的,人已住在叶香阁客栈后院的柴房里。”
运儿娘说着说着,低下头,有些难以启齿。
换做他人,肯定会认为,她这个嫂子,好像有多抠门似的,也会让人误会,嫂子虐待小姑子,只让小姑子住柴房。
实则不然。
又担心岳小冉不给她的小姑子看病,或者因误会,不再理会她家的事儿。
慌神解释道:“叶香阁客栈,我想您也知道,若长期赁屋,租金太多,按我家男人那点工钱,根本就交不起房租。
若去寻其他低廉客栈住,我们一家也吃不消。
目下,人能住柴房,还是我家男人向叶香阁掌事求来的。”眼里有些晦暗。
掌事的倒好说话,可背后雇主不好说话呀,要不然她男人也不会被赶出客栈了。
现在小姑子能有个柴房住,赶上下雨阴天的也不遭罪了。
他们一家三口与小姑子一起挤挤,日后再找个工做吧,人总不能被尿憋死。
这些话,运儿娘没有与岳小冉说。
赁屋,就是租房。
听罢,岳小冉沉气,上下煽动两下睫毛,她有着另一番思量。
叶香阁客栈,当初若不是苍白为了让她住得舒服些,她是不会选此家客栈的。
又因帮运儿解决玉佩危机,因此撞见风凌夜。
当见风凌夜那一刻,岳小冉没有相认的心思,只想快些离开客栈,远离风凌夜。
而眼前的一家三口,那种期盼的眼神,很难让人婉拒。
岳小冉在犹豫,要不要回叶香阁客栈。
抬头看了眼苍白,苍白颔首,意思是,再回客栈,他没意见,全听岳小冉决定。
岳小冉把包裹,塞回运儿手中,心中拿定主意,“待我先看看你小姑母的病,能不能治。钱两的事,下次再说。”
下一刻,岳小冉上了马车。
苍术调转马车,原路返回。
那一家三口虽惊诧又高兴,也连忙上了马车,追着岳小冉他们,进了北郡城。
当回到叶香阁客栈时,岳小冉刚下马车,正好看见从里面走出来的五人。
岳小冉只瞥了一眼金色面具,很快瞥开眼,将后面下车的三人,又推回车里,交代,“没有指令,你们不许下车。”
温锦竹等三人,愣怔一息间,立刻明了,快速钻回马车。
岳小冉抚了抚胸口,这才朝客栈里走。
“请留步!”风凌夜这一声,如炸雷。
岳小冉刚抬脚,脚上的鞋,如她的心一样,猛地一惊,吓得连后鞋跟,都掉落一半。
顾不得抱怨,慌忙提鞋,压嗓语颤,“有,有何事?”